無數道目光像針一樣扎在傅寒聲和江銜月身上。
方才送他們進來的光頭男人,此刻目光鷹隼般銳利。
雙臂肌肉緊繃,仿佛只要唐爺一聲令下,就能夠不管不顧地沖上前來將兩人撕碎。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只待一丁點風吹草動,就能引爆。
傅寒聲一只手護住江銜月,另一只手緩緩伸進西裝內袋。
他臉色冰寒,眼神掃過房間內的一張張面孔。
作為傅家嫡系,賭場絕不敢真對他下死手。
就在這時,一只微涼的手輕輕覆在了他正要動作的手背上。
傅寒聲一怔,低頭看去,對上江銜月抬起的眼睛。
那雙眼睛里還殘留著驚惶的水光,但深處卻是一片異樣的冷靜。
她極輕地搖了搖頭,帶著一股沉穩。
不等傅寒聲反應,江銜月已經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極大的決心,猛地將左手伸向那枚戒指,動作快得幾乎帶起殘影。
“好!你們要查是吧?查!”她聲音帶著哭腔,卻又有一股被逼到絕境的倔強,“這是我丈夫送的婚戒!若查不出問題,唐爺,您今天必須給我,給裴家一個交代!”
她的動作太快太決絕,反而讓拿著法器的安檢人員和唐爺都愣了一下。
就在江銜月的手指即將觸碰到戒指的前一剎那。
那一直對準她手指、嗡鳴不止的青銅羅盤,其中心那顆暗黃色晶體的光芒,像是被什么東西猛地掐斷了電源。
所有的光芒、所有的嗡鳴、所有的能量波動——瞬間消失了!
啪嗒。
極其輕微的一聲,羅盤中心指針無力地垂落下去,整個法器變得黯淡無光,如同路邊最普通的舊銅件,再無絲毫靈異之處。
“?!!”
手持法器的安檢人員眼睛猛地瞪圓,難以置信地看著手中的羅盤,臉上寫滿了驚駭和茫然。
他下意識地用力晃了晃羅盤,又用手指去戳那顆變得灰暗的晶體,法器毫無反應。
“怎么回事?!”光頭男人厲聲喝問。
“它……它沒反應了!能量……能量波動完全消失了!”
安檢人員結結巴巴地報告,額頭上瞬間冒出了冷汗。
這法器是特制的,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
唐爺儒雅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裂紋,他身體微微前傾,銳利的目光死死盯住江銜月的手指,又看向那徹底啞火的法器,眼神深處掠過一絲驚疑不定。
這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是法器壞了?
還是……這女人的手段高到了能瞬間完全隱匿甚至“污染”法器感知的地步?
周圍等著看熱鬧的大佬們也面面相覷,竊竊私語起來。
這轉折太過詭異。
江銜月自己也愣住了,但很快有鎮定下來。
她清晰地感覺到戒指里呂山青的氣息消失了。
但現在不是深思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