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回。”其中一個小宮人戰戰兢兢答,“半點動靜沒有!可也從沒有過這樣!該不會是……”
“放你娘的臭屁!”商伯一巴掌打在小宮人頭上,又抬腿踢開另一個,湊到床幔前,清了清嗓子,以不高不低、不急不徐的聲音向帷幔內喚道,“陛下?該起了!……陛下?時辰到了……”
又是喚過三回,還果然是半點動靜沒有。商伯也不禁心底打鼓。深知這位帝君于朝政之事素來勤勉,自承位以來從無因床笫之歡而廢朝政之例。商伯定了定神,又深吸了口氣,向帷幔邊又近了半步,重又清了清喉嚨喚道,“陛下!時辰到了!該起了!……陛下?陛下!陛……”
就在商伯急得正要伸手去掀床幔時,里面終于傳來幽幽一聲回響,“知――道――了!吵甚么!”
商伯不由長舒了口氣,急抹額角細汗,向外接連擊掌三下,喚道,“陛下大起!侍奉更衣!”
衣裾@@,一眾宮娥魚貫而入。跪在床前的兩個小宮人也連忙起身,一人一邊上前掀開帷幔。帷幔內勛帝只著一身涼衣立膝坐在床邊,發髻散落,神容倦漠;床榻內側錦被如浪,青絲如瀑,一抹肌膚恰遇晨光漫染,仿如一段晴雪擁岸撲浪。左邊的小宮人挽系帷幔時不經意向內瞟了一眼,偏是只這一抬眼正被勛帝看個真切,頓時冷目睨之,小宮人膝上一軟,撲通跪了下去,急拾床下靴筒,機智請,“奴侍奉陛下穿靴。”復高舉雙手輕輕托住勛帝放下的雙足。
勛帝蹬靴起身,回手打落兩邊帷幔,覷一眼避在圍屏下的商伯,冷聲問,“昨夜何事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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