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了楸夫人!我當真不能帶你往柏谷關!你如今情形我又不放心使你獨行……”蕭奕話未說完,卻聽那年輕將官驚呼一聲,“楸夫人?楸夫人當真是你!”說話間擲劍在地,傾身拜倒,再舉目望向u楸時,卻有一絲質疑,接著是震驚,駭然,仍舊不敢置信,眼前這個仿佛自血泊里撈出來的形同鬼魅的重傷女子,會是瑯華殿上語笑嫣然間賞賜他們桃花釀的楸夫人?!
u楸冷眼覷著跪在身前的披甲將官,并隨這位將官一起跪下去的東越士卒,此情此景倒有幾分熟悉,何年何地也曾演過這樣一場,如今憶來竟恍如隔世!東越,盡是一群愚蠢至極的無賴之徒!u楸漠然嗤之,抬手按住頸下傷處,仰頭仍舊倚向石屏,合了雙眸,不做絲毫理會!
“楸夫人?楸夫人!臣方垣護駕來遲,求夫人……求夫人……”恕罪二字是如何也說不出的!方垣不敢想眼前這女子經歷了怎樣酷刑,以致落到這般生不似生死未死盡的慘烈境況!他滿心愧疚自責,甚至深以為恥!逐她出王廷,推她入萬劫,在她三番五次救護君王解困國危之后,方垣甚者以為,此是越地男兒的恥辱!是君王之恥,更是滿朝文武之恥!又何以謝罪?
方垣叩首在地,滿腔或悲或痛,或愧或責,或無地自容,竟無可措辭,惟是滾出淚珠兩顆。
蕭奕本就急于脫身,見眼前情形――上不下不語――著實急煞人也!語帶焦躁,稱喚方垣,“我認得你!你是越王身邊護衛!都城外,越王與子翱打在一處時,你曾與我躍躍欲試!”
方垣這才記起此處還有外人,忙先從地上起身,揚眉瞥向蕭奕,經他一說倒也記起來了,自己隨王上往城外長公主別宮尋找楸夫人時,曾見到過他與青鳶相隨,不覺又將他上下看過,淡漠一,“原是大將軍的人!”繼而起疑,“是大將軍派你來救人?”問過更疑,“或是……來殺人?”
蕭奕見他右手按向劍柄,連忙申辯,“救人!是我救了楸夫人!要殺她的人我不清楚!但其中有風王室欲請她入召地列位上席!你回去倒可說與越王!再就是要殺她之人走脫個女子,身手不凡,心思陰毒,只怕還會再來,你等還須多加防范!旁的……她中毒了,未知能否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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