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聽過實無話說。皇后下毒是真真愚蠢!然勛帝坦然皇后下毒,還稱其為伏白家女子,此是要將青玉兩家之矛盾引向伏白一族啊!此計更毒!然而使宴長使照料青鸞,皇廷之內一個小小的長使,邊關微末將士之女,何以能對抗皇后專權,又如何能真正照顧好青鸞?
青鸞能活,純純是命大!若是死了,一則皇后之毒,二則宴女之失,再與玉家無半分瓜葛!
程遠數餐未進,當下只覺頭暈,好在有勛帝執腕托走,倒也強撐精神上了慶霄殿。果然早朝之上,勛帝最先問責東越國書被扣一事,欲拿負責書簡歸集傳遞的御史大夫伏白*問罪,伏白*卻堅稱自己不知此事,又幾經質詢,終是尚書臺一個小令站出來擔下罪責,自收到國書那日偏巧害了痢疾,匆匆歸家養病數日,此事也忘交接,再歸崗時東越國書早已積塵半指!
不用說這位小令被當庭問斬。東越國書也終于呈上天子御案,卻是與林柏所下戰書并列而置。
就當程遠以為個中紛亂終覓得根源,伏白*雖僥幸尋個替罪羊撇清關聯,然東越使臣在帝都所受猜忌與屈辱也總是有情可原、有因可溯,勛帝應該重發諭旨或重派使臣去東越解除誤會。然勛帝舉動卻令程遠驚之又驚。只見勛帝忽然自御座上起身,沒由來地就閃去外袍,就在臣子們不明所以時,已有近前的臣子率先發現勛帝肩頭血跡,驚呼聲斷聲如漣蕩開。
程遠被勛帝攜帶在側,更是看得真切清晰,驚駭之下冷汗直流,疑心是東宮沒有看住青鴻還是召太子沒有制住那女子,終使她得行刺之機?若真如此,青門謀逆在先,東越再無義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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