勛帝蹙了蹙眉頭,仍在思量何謂腹藏玄機,“你且把第一件事說透!否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百里啟伏地低語,“陛下……何不親自去問……事關龍脈之純正……”
勛帝大驚,雖仍有各種猜疑,然大約已猜到了何事!只是猜到卻也更加生疑,連連質問,東越何敢?!越王何敢?!青鳶何敢?!單是他自己都不敢置信!青女腹中所藏是要混淆龍脈?!
“賜其粥食,莫讓他死了!”勛帝置下一拂袖出了大殿。他知百里啟不敢在此故弄玄虛!那么玄與虛只能在瓊霄宮了!那楚楚可憐的女子!那凄凄嬌弱的女子!她何敢欺朕以奇恥大辱!
勛帝心存忿忿又重往瓊霄宮來,一路思憶這兩日與那越女相關的諸事種種,自午夜簫聲起,如今已知那簫聲確是她有意為之,可見其柔弱外表下分明裹藏著心計深沉!茅廬草舍里本還憐她遭遇,無辜受皇后迫害,可如今再想她那些惶惶無措、極力退避,卻原來都是暗藏隱情!
再想昨夜與她對坐閑話,她的疏離,她的冷漠,原來也都是有跡可循,偏他還誤以為是嬌女矜持,閨閣羞怯!真真可恨!勛帝不覺間已拳頭握緊,怒氣上涌,虧他一腔憐意竟然被欺!
瓊霄殿上,青鸞尚不知事況已急轉直下。她故意晚起了三刻,以避開往勛帝跟前侍奉殷勤諸事,只待聽聞御駕去了才迅捷起身,招呼眾人,準備出宮事宜。只為昨夜眾人都歇了個安穩覺,今晨再起,個個神情爽利,行敏捷。青鸞只為得了勛帝應諾,亦心思安若許多,還與阿嬤從容講說,“只待今日放了眾人出去,我便可擇機與陛下陳說詳情。昨夜與陛下稍坐,我總覺得,陛下也非是不近人情,倒似乎凡事皆好商榷。陛下只要有容人之量,寬人之心,我再將幼年時與我王的竹馬之情、無猜之誼緩緩說與陛下,想是……想是我們歸家之期不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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