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鳶幡然醒悟,急忙撤手,雙膝跪倒,頌道,“臣青鳶冒犯我王,罪該萬死,請我王處置!”
蔚朔怒不可遏,新恨舊怨一并算齊,揮馬鞭抽在青鳶身上,青鳶再無躲閃,默聲承下數鞭。一旁侍衛看得大驚,抽寶劍就要上前。方垣立時警覺,亦同時拉劍出鞘,與之對峙。
青鳶聞聲,急喝自家侍衛,“蕭奕!何敢?”轉頭又向蔚朔請罪,“蕭奕初入軍營,不識規矩……”
“不識規矩也不識寡人嗎?!還是你青門上下只知有大將軍而不知有越王!我東越除去瑯華宮之外竟都是姓青的!大將軍好生威風!竟要執刃與寡人對抗了!”
“臣不敢!”青鳶急忙令蕭奕也一同跪下,蕭奕卻是覷了越王幾回,方極不情愿地跪了下去。
蔚朔冷笑,“寡人在你青門眼里……想來就是個笑話!偏你青子翱,竟是這史上最賢明的權臣!”
“臣不敢!”青鳶再次行禮,“臣非是有意冒犯王駕!臣是一時心急……卻也罪不容恕!臣愿領罪!只是臣有一請,求王上寬宥雯若!無論雯若身犯何罪,臣愿替她一并領罪受罰!只請王上能傳回口諭,使雯若入室內避雨。吾妻素來嬌弱,受不得這樣凄風苦雨,請王上念及親情……”
“荒謬!”蔚朔斷喝,“你家嬌妻柔弱,受不得凄風苦雨?憑甚寡人的妻室就要受風吹雨淋!你的嬌妻淋一場雨尚有婢仆成群,溫湯沐浴,新衣暖身!可是寡人的妻子呢?你知寡人的妻子現在何處!你知她淋過這一場雨該往何處棲身!青子翱,你已然尊貴尤勝寡人!何故欺我?”
青鳶被他這樣一說便又不服了,昂首質問,“王上仍要以那異族女子為妻嗎?你是看不見她闖下怎樣禍事嗎?她之居心已坦然于朝堂,滿朝臣子盡知!王上若仍以此樣女子為妻,又置輔政之臣,置平亂之將于何等境地?那樣女子,既不曾與王同心,更不曾與國同德,留之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