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方垣及時勸止,“王上稍安勿躁。楸夫人既還未遠行,又得安身之所,王上就暫且安耽幾日也好。畢竟大將軍尚在都城,各處臣工也都各有矚目,王上縱是悄悄出城又豈會不被人知?若再鬧出甚么風云,那楸夫人豈非連最近的安身之地也沒有了!只待大將軍領兵去了,王上再去看望楸夫人,或另行安頓,或接回宮中,想來阻力總會少很多罷?”
聽方垣所,蔚朔深以為意,若輕舉妄動,惹來青鳶再行驅逐之威,那真是迫她流離失所了!
“如此,帶個信給她總是要的。也好叮囑雯若,使她好生照看楸夫人……”
方垣依舊搖頭,“微臣可替王上將信遞出宮,可若說出城,如今城門落鎖,還是要驚動城防。只要是驚動了城防,就是驚動了大將軍。微臣以為,王上為楸夫人之安若還是忍耐幾日罷!”
蔚朔眉頭擰緊,很是苦悶,心想明明為君王,卻活得似籠中獸,真真可悲!然又無他法,只能聽從方垣勸諫。待心思沉下來,才覺出左胸劍傷痛到剜心,不得不匆匆趕回后宮換藥。
瑯華殿上,只為已得方垣傳回信來,眾宮女見只有越王一人歸來,雖各自心中訝異悲戚,可也都不敢多問,只盡量遠遠避著。惟采薇、薰兒兩個內殿宮女被越王召喚著,重又替他縛了藥、更換了傷口裹布。熏兒終未忍住,眼里含淚訴說,“此回替王上新換的藥散,是夫人臨去時親往鹿苑采的,又叮囑各樣制藥細節,一直說惟此藥可為王上止痛,王上現今不痛了罷?”
蔚朔一怔,傷口痛意確實緩解許多,本已不覺,可是經薰兒這一提點,似乎心頭又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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