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朔如今愈發信了雯若所――那女子是從不曾舍半點心力在他身上!她不過是尋個地方安頓自己!再伺機尋她所謂的千古一人!換個人換個地方她依舊可以過得風生水起怡然自得!
可憐他一腔赤誠,滿心愛慕終是未入她眼!她不肯孕育他的骨血只為能說走就走,絕無牽絆!
哼!女人!蔚朔恨意綿綿,卻仍癡心不改!要如何改?偏是遇見她這樣的,此生怕是都不能改了!誰人還能好過她去!蔚朔暗自惆悵,忽聽外面響動,抬頭正看見白衣一盞徐徐歸來。
那輕紗覆肌,雪緞掩骨,青絲若流瀑傾泄,纖體若浮光一縷,眉眼顧盼間似朗月拂照,朱唇帶嗔時若春蕊含苞。此等尤物,他只恨不能嵌骨融血、化為一體!又哪可能易改癡心!
“這么晚……還要過來?”u楸尋話寒暄,見他只著一件涼衣偎坐床上,不知他是真的沒心沒肺,白天鬧過罵過卻全當沒事;還是他真的肯卑微屈就,她的涼薄她的疏離,他都不做計較!
“寡人錯了。”蔚朔張口即將u楸定住,詫異的幾忘了挪步,心說:他還真是來扮卑微的!不覺間心意倒也軟了下來,低了低眉眼,竟生起幾分愧疚,“你有何錯?原是我辜負越王深情……”
“不管怎樣,我不該罵你是毒婦。你若心毒,卻也不會兩次救我性命……”蔚朔語意誠懇。
“不過舉手之勞,以后不必再提。”u楸揮手帶過。疑他滿腔深情又有多少是為償還這份恩義?
“我知道!”蔚朔最是看不得她一身倨傲,“我不過是你隨手拾起的螻蟻!救我是你興之所至,與我無關!與我同歸也不過是權宜之計,與情無關!你肯側目于我,已是我蔚朔三生至幸……”
“我非是此意!”u楸最怕他胡攪蠻纏,連忙澄清,“我只是不想你為著那點恩義為我傾覆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