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等行軍又有十來日,眼見離帝都頤陽愈來愈近,不知是路途顛簸之故,還是心焦憂惶之故,青鸞的身況也愈來愈差,漸至飲食不思、神思頹靡之地,隨行眾人無不憂心。
這天,行軍又于郊野停頓休整,只為青鸞干嘔不止,幾至膽汁都快吐出來了。眾將士無奈何,只能停車駐馬,暫作停留。林楓暗自掐算日程,大呼頭痛。蔚拓則別有惦念,時常一人悶坐。
落魄少主吳風最得清閑,不知哪里尋來一只野果,又跑去逗弄起百里荒,遞上野果假意殷勤。
百里荒近來多受他欺凌,實無好聲色相待,只白了一眼,搖頭拒之。
“甚么意思?還怕我毒死你?”吳風將野果在身上反復蹭了又蹭,以示潔凈,再次遞來。
百里荒依舊搖頭,又點頭,簡應之,“是!我就是怕你毒死我!”
吳風大笑,他笑來總有幾分無所顧忌的灑脫恣意,倒也不像個落魄之人,又嘲笑百里荒,“殺百里家弟子豈可用毒!一劍封喉方是正理!”說罷一口咬掉半邊野果,盯著怔惶的百里荒又補一,“聽說你父是召國國師?你怎落到與人為仆?越人如何容得下你?莫非被抓了俘虜?”
“與你何干?”百里荒冷眼覷視,“我與你原是兩路人!你不犯我河水,我亦不犯你井水!”
“這可是你說的!那你即刻離開鴻兒!須再擾她!她是我的!犯她就是犯我!”吳風頗見猖狂。
百里荒又氣又驚,只差跳起來罵人了,又想想與這等瘋癲之輩實是惹不起還能躲得起!遂置下一句“瘋子”,便抹身要去。卻被吳風一把鉗住手臂,力道之猛很是令百里荒心底一驚!
“里寒年,要不是看著你我同為召人,加之你父又是國師,我早挖坑埋了你了!還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