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楸一路都在默數,“殺敵無數”與“擒賊首數十人”,倒底事關巫族多少傷亡?燕卯可在其中?
青鳶若是執意斬殺所有、屠戮山林,那么那個越王是死是活也就無所謂了!
不過是些窮兵黷武之輩,大不了與他們一起寂滅于此!也算為巫族先人復了血海深仇!
u楸做如是想,殺意已萌于心底。待到了東越大營,眼前所見愈發堅定了其同歸于盡的決心。
營地內戰馬嘶鳴、鐵甲穿行,旌旗遮天蔽日,營帳漫山遍野,還有幾處篝火,熊熊烈焰似金戈鐵斧般猙獰,上面懸掛的幾株猶似人形的黑炭,散發著肉焦血臭。
u楸雙手握拳,定了定神,轉頭又看見另一邊角落里的一處刑場,臨時搭起的石木高臺,上面整齊地豎了十數只木樁,每只木樁上都綁著一個血糊糊的人形,每個人形后面都有一個在不停揮舞皮鞭的軍士。每次皮鞭落下都是血肉橫飛,若是細看,有些木樁上已可見白骨嶙嶙。
蔚拓幾乎是一頭栽下馬的,幸得兩名小卒奔來扶住,有個將領模樣的人也疾走迎上,看了眼半身血色的蔚拓,取笑道,“怎么?負傷了?那可得先記首功一件!”轉頭又看見剛剛躍下馬背的u楸,訝異了片時,仍語意譏諷,“竟還有斬獲?此去功勞不小啊!”說著猛拍一下蔚拓肩膀。
蔚拓痛得險就暈厥,翻著白眼狠狠瞪了來人一眼,卻是半點回罵的力氣也沒有了。
那人又開始上下打量u楸,審問道,“聽聞是一女子將我王獻于那亂賊首領,想必就是你了?!”
“是掠去。”不等u楸應話,蔚拓強忍著痛迸出一句,“我王是被掠走……”
“呵!”那人奇嘆一聲,“倒底是俘是妾,先護上了!你小子最好是臣服于她的淫威而非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