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軍對她說話那么和氣?一股強烈的嫉妒和不甘像毒蛇一樣噬咬著她的心。
她看著王曉蘭放在窗臺上的那摞新書,一個瘋狂的念頭在腦海里滋生…
張建軍屋里,王曉蘭把書放在桌上,有些不好意思:“張廠長,我翻譯的可能不夠專業,有些術語…”
“已經很好了。”張建軍拿起最上面一本翻看謙虛道,:“比我強,俄文我只會看圖紙符號。這些理論,正好補我的短板。”
王曉蘭聽他這么說,眼睛亮了起來:“您…您太謙虛了!您在廠里做的那些事,才叫真本事呢!我們學校老師都當傳奇講!”她鼓起勇氣,“我…我以后要是找到新資料,還能給您送來嗎?”
“當然可以。”張建軍合上書,“知識無價,多多益善。”
王曉蘭臉上的笑容更明媚了:“嗯!那…那我不打擾您了!”她像只快樂的小鳥,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張建軍看著她的背影,又看看桌上那摞書,沉默片刻,拿起一份廠里的生產報表。
兒女情長,遠不是現在的主題。
夜深人靜,整個四合院沉入夢鄉,只有倒座房賈家的窗戶,透出一點昏黃的煤油燈光。
秦淮茹從自家屋里偷溜出來,手里攥著一小瓶不知哪來的墨汁。
她躡手躡腳走到張建軍窗下,看著窗臺上王曉蘭白天剛送來的那幾本嶄新的書,眼神里充滿了怨毒。
“讓你送!讓你巴結!”她咬牙切齒地低語,擰開墨汁瓶蓋,就要往上潑!
就在瓶口傾斜的瞬間,一道雪亮的手電光猛地從側面射來,精準地打在她臉上!
“干什么!”宋衛國低沉冷硬的聲音如同驚雷!
秦淮茹嚇得魂飛魄散,手一抖,墨汁瓶“啪嗒”掉在地上,漆黑的墨汁濺了她自己一褲腿!她腿一軟,癱坐在地。
宋衛國像鐵塔一樣擋在她面前,手電光冷冷地照著她慘白的臉。
張建軍屋里的燈亮了,門打開,張建軍披著衣服走出來,看著地上的墨汁瓶和癱軟的秦淮茹,眼神冰冷。
“張…張廠長…我…我…”秦淮茹語無倫次,渾身抖得像篩糠。
“秦淮茹。”張建軍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看來街道的處罰對你太輕了。勞動改造也改不了你骨子里的惡毒。”
秦淮茹嚇得哭出來:“我錯了!我一時糊涂!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這次吧!小當和槐花不能沒有媽啊…”
張建軍沒理她的哭嚎,對宋衛國道:“通知街道王主任,把她送去街道辦的思想學習班,期限延長三個月。學習期間,只發基本口糧,小當和槐花,暫時由街道安排鄰居輪流照看。”
“是!”宋衛國立刻應聲。
秦淮茹一聽要送學習班,還要斷糧,孩子也要被帶走,徹底崩潰了,嚎啕大哭,被宋衛國拖走,哭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
張建軍彎腰,撿起那瓶摔破的墨汁瓶,又看了看窗臺上完好無損的書。
他轉身回屋,關門前,目光掃過閻家那扇緊閉的窗戶。
前院西廂房里,陳衛國被外面的動靜驚醒,披衣站在門后,透過門縫看著這一切,眼神復雜。
這位年輕的張副廠長,手段當真如傳般強硬果決。
而在閻家那扇窗戶后面,閻解成死死捂著自己的嘴,才沒讓得意的笑聲溢出來。
他手里,緊緊攥著一個小紙包,里面是孫老蔫給的“好東西”,一包藥性極強的耗子藥。
“鬧吧!鬧得越大越好!”閻解成眼中閃爍著瘋狂和怨毒,:“姓張的,你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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