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議簽署,四萬港幣存入隆盛證券的指定賬戶。
陳威廉親自為張建軍辦理了開戶手續,提供了最高比例的杠桿權限和最低的手續費折扣。
并將公司里唯一一間獨立的小辦公室臨時劃撥給他使用,里面配備了一部直接連通交易員的專線電話。
張建軍沒有浪費時間,立刻投入工作。
他讓蛇仔明整理的名單已經送來,上面羅列了十幾只跌幅慘重、但公司本身資質并不差,甚至擁有實際物業或穩定業務的股票。
這些才是他真正的目標。
股災的第一波恐慌性拋售已經過去,市場進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但悲觀情緒彌漫,偶爾還有壞消息傳出,導致股價陰跌不止。
張建軍要做的,就是在所有人都不敢伸手的時候,分批悄悄吸納這些被嚴重低估的籌碼。
張建軍坐在獨立辦公室內,面前鋪著報紙和名單,手邊是電話。
他沒有像其他投機客那樣頻繁操作,而是靜靜等待著最佳的出擊時機。
“買入一千股永安紡織,市價。”他第一次拿起電話,對交易員下達指令。
永安紡織,擁有自己的廠房和品牌,現金流穩定,股價卻從高峰跌去了七成,市盈率不到五倍。
交易很快完成,股價沒有任何波動,張建軍的買入如同石沉大海。
接下來的幾天,張建軍每天只進行一兩筆操作,金額不大,目標分散。
“買入五百股中華煤氣。”
“買入八百股九龍倉b股。”
“買入一千二百股南洋實業。”
張建軍選擇的都是那些業務扎實,只是被市場情緒錯殺的股票。
每次買入都在股價陰跌時進行,成本不斷攤低。
陳威廉偶爾會進來送些茶水,看到張建軍如此冷靜且有選擇地買入這些冷門股票,心中既佩服又有些擔憂。
市場還在跌,這樣逆勢接盤,需要巨大的勇氣和判斷力。
期間,股市又經歷了幾次小幅度的恐慌下挫,張建軍賬戶的浮虧一度達到百分之十。
但他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在更低的位置又補了一些倉位。
潮州明和蛇仔明得知張建軍在持續買入被套牢的股票,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但又不敢多問。
時間一天天過去,恒生指數在經歷了最初的暴跌后,開始在低位反復震蕩,成交量萎縮,市場一片死寂。
仿佛之前的狂熱從未發生過,只留下一地雞毛和無數套牢者的哀嚎。
張建軍卻知道,最黑暗的時刻,往往意味著黎明不遠。
他來自未來的記憶清晰地告訴他,這些被錯殺的優質資產,將在未來幾年內率先復蘇,并帶來驚人的回報。
張建軍的吸納行動持續了將近一個月,四萬港幣的本金,加上杠桿,已經變成了一個分散持有十幾種優質廉價股票的投資組合。
平均成本極低。
這天,陳威廉帶來一個消息,臉上帶著興奮:“張先生!您之前讓我留意的優質資產,有眉目了!”
“說。”張建軍抬起頭。
“一個原本的塑膠花廠老板,之前炒股炒瘋了,把廠子都抵押了借錢加倉,現在爆倉了,銀行要拍賣抵押的廠房和設備抵債!”
“位置在觀塘,面積不小,設備也算齊全,就是舊了點。銀行只想快點收回現金,價格壓得很低,大概只要八萬塊就能拿下!”陳威廉快速說道,“還有一棟位于灣仔的舊唐樓,業主破產跑路了,也是抵押物,價格非常便宜…”
塑膠花廠?張建軍心中一動。
這行業在七十年代初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雖然競爭激烈,但需求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