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歡被冷月凝的話戳得渾身發顫,卻仍死咬著牙胡攪:
“女娃的錢本就該歸家里,你哥娶不上媳婦,冷家要絕后你就是冷家的罪人。”
冷月凝猛地將記賬本甩在劉歡面前,泛黃紙頁上,冷戰賭債四個大字刺得人眼疼:
“這是他第三次欠賭債,您賣我娘的首飾、吞我的辛苦錢,哪回不是填這窟窿,還敢說為了冷家香火。”
劉歡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突然尖叫著撲向冷月凝:
“你敢咒你哥!他是你親哥啊。”寧晚霽眼疾手快,一把將冷月凝拽到身后,怒喝道:
“你再動手試試,真當我們知青點沒人了。”
周圍知青瞬間圍成半圓,有人掏出扁擔,有人攥緊鋤頭把。
劉歡盯著這陣仗,哭聲猛地噎在喉嚨里。
冷月凝從寧晚霽身后走出,指著賬本上的日期:
“去年秋收,你說家里沒糧,讓我和妹啃草根。
結果冷戰把三袋新麥全抵了賭債——這也是為冷家’”
知青們的眼神愈發不善。
劉歡慌不擇路,又換副嘴臉:
“我錯了……月月,媽媽給你磕頭,你把錢拿出來救你哥!”
說罷就要下跪,卻被冷月凝抬腳攔住:“你的頭,跪得倒比誰都快,可惜跪不出半分真心。”
這時,門簾突然被掀開,冷戰搖搖晃晃撞進來,酒糟鼻泛著紅:
“死丫頭,把錢交出來,老子的彩禮錢被你吞了。”
他伸手去搶陶罐,卻被冷月凝反手扣住手腕。
她終于不再忍耐,指尖抵著冷戰虎口的舊:“哥,您賭輸了拿我撒氣,贏了去窯子快活,你這哥,我可高攀不起。”
冷戰吃痛嚎叫,劉歡撲上來護犢:
“你敢動你哥,他可是冷家唯一的種。”
冷月凝突然笑了,從懷里掏出張診斷書拍在桌上:
“一年前冷戰去喝酒,冷戰的身子早被酒色掏空了,您所謂的頂門立戶,不過是個賭鬼廢物。”
診斷書上不育二字刺得劉歡眼前發黑。
她踉蹌著后退,撞翻了陶罐,硬幣滾落的脆響里。
冷戰突然撿起枚硬幣塞進嘴,
“反正你也嫁不出去,錢留著也是爛。”
話沒說完,寧晚霽的鋤頭柄已重重敲在他腳邊,濺起的泥點糊了他滿臉。
“滾。”寧晚霽橫眉立目,“再在知青點撒野,我把你賭債的事捅到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