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運已經被抓到了,他已經交代了,說是你指使他這么做的。”景遲盯著冷宴的眼睛,他不過就是隨意問問,是誰指使的他比誰都清楚。
“景遲,你太不像話了!怎么能這樣跟阿宴說話,他可是媽媽的養子,按理你也應該喊一聲哥哥。”景姑姑打斷兒子的話,為冷宴開脫。
景遲冷笑:“喊他哥哥?我不知道作為一個哥哥,為什么要去針對人家孤兒寡母?”
冷宴聳聳肩:“你要說陳運這個人最喜歡拿著雞毛當令箭。我沒有讓他去砸過誰的醫館,至于李瑩,我覺得當著景姑姑的面,我必須說清楚。之前我有追求過她,可是這個女人心高氣傲,不給我面子……”
“所以你就讓陳運去砸她的醫館?”
“我說了,我沒有命令陳運去砸誰的醫館,也許是陳運自己擅自做主,現在事情出了,他就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你要是這樣認為的話,那就是這樣好了。”冷宴不會推卸責任,大包大攬。
景遲瞥了冷宴一眼,眼底陰沉一片:“冷宴,我警告你,你只是景家養的養子,有些事不要太過分!”
說完轉身回房去了。
景姑姑看向冷宴,很是欣賞冷宴坦然的樣子,更欣慰這孩子的心胸。
“沒想到我找回的兒子是一個戀愛腦,冷宴,看起來景家以后可能要指望你了。”
“多謝景姑姑栽培。”
景姑姑用剪刀剪著眼前的花枝,漫不經心地說:“你說我讓景遲出國留學怎么樣?”
冷宴回答:“只怕景少不會同意離開。”
景姑姑嘆口氣:“看起來,我真的不能太慣著他。”
冷宴覺察到了某種危險的信號。
景姑姑在心里開始盤算如何控制景遲了。
“阿宴,明天開始,你跟著景遲去總部,熟悉一下管理。”
“是。”
冷宴出了景家,走到車旁,掏出香煙,抽出一根點燃。
他甚至景姑姑的手段,景遲若是再不聽話,很可能會被丟棄,只是要用什么手段,他暫時不知道。
海岸邊,冷宴靠在欄桿上,手指的香煙快要燃盡。
路羽非從車里,看到落寞的男人,有那么一刻的恍惚。
一直都是意氣奮發的男人,此刻看起來很茫然。
“又怎么了?”
路羽非走到跟前,不悅地瞥了冷宴一眼。
她也是有病,接到他的電話,明明已經拒絕來見他,結果還是鬼使神差的來了。
冷宴被煙燒到了手指,下意識甩了一下,轉身看向路羽非。
“你不是有話跟我說?”路羽非被看得有些不自然,拉開了一些距離。
冷宴輕輕揉著手指:“我以為你不會來,可你還是來了。可見,我懂你,你也懂我。”
“少廢話,是不是又在景家遇到了什么事情,想跟我訴苦?”路羽非冷然笑著:“這可不像你冷爺的性格。”
冷宴眺望著海平面,“不是每個人都想要偽裝成一個王,而是當命運扼住你的咽喉時,你為了活著,不得已不讓自己成為一個很有威脅的豹子。”
“我有野心,我想要景家的一切,但是今天,我突然覺得就算我拿到了景家的一切,又能怎么樣?那個曾經跟狗搶食的小男孩就不存在了嗎?”
路羽非嘆口氣:“冷宴,我們都是被推著走在前面的人,我們的喜怒哀樂不是我們自己的,偽裝是我們最好的顏色。”
“可我已經裝夠了。”冷宴說著摸出煙盒,手背被路羽非按著。
冷宴抬眸,對上路羽非深情款款的眼眸。
“冷宴,我們抱團取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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