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了解她了,甚至不用等她把話說完。
那個關于雨中領證的浪漫念頭,早已在她心里生根發芽,盡管雪中白頭也很美,但并不是一場大雪就能夠完全替代的。
“然后就覺得……還是下雨天更特別一點。”她老實承認:“可能是因為,雨里有好多說不清道不明的回憶吧。好的、壞的、還有……重新開始的。”
那些帶著水汽的微涼記憶,構成了他們的故事底色。
周聿深被她蹭得心思已經不在下不下雨上面了,嗓音略顯慵懶地應了聲:“嗯,那就再等等,不行還有備用方案。”
蔚汐仰頭看他,好奇追問:“什么備用方案?”
周聿深一本正經地說:“找個人工降雨的攝影棚,進去淋一會兒,然后出發去民政局。”
蔚汐被他這離譜的提議逗笑,輕輕拍了他一下。
她一動。
躺在他腿上的腦袋也動。
周聿深氣息瞬間變得沉重起來,低喘了一聲。
蔚汐懵住,看了看自已的手心,“我沒用力打你呀?”
周聿深扯過她蓋在身上白色毯子,將她整個人都遮得嚴嚴實實,然后在毯子下,慢慢握住她的手。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她的脾氣早已被他吃透透的。
周聿深哄著她這種方法前期有效。
但蔚汐吃虧受騙的次數多了就再也不信了。
開燈不可以,關燈可以試試。
看她眼睛就會害羞,遮住她眼睛就可以再稍微過分點。
蔚汐剛喝完熱氣騰騰的姜茶,穿得又很厚,客廳壁爐里的火光跳躍著,她悶了一會兒就想要掀開毯子擺爛。
周聿深原本就滾燙的身體又升高了幾度。
“寶寶,工作你也會半途而廢么?”
“可惡……”
事業腦袋唯一的弊端大概就在于此。
比較要強。
不能提工作。
但蔚汐是真的又悶又累,她咬著唇猶猶豫豫,腦海中閃過一個無比荒唐的念頭,軟著音調喊他:“老公~?”
……
一塌糊涂。
不要說領證了,蔚汐氣得連理都不想理他。
每周固定好的洗發時間,現在被徹底打亂,護理頭發還特別繁瑣,特別耽誤時間。
周聿深站在浴室門口,聽著里面傳來吹風機的嗡嗡聲。
“寶寶,開下門,我幫你吹?”
“你不開心應該沖我發脾氣,而不是自已生悶氣。”
吹頭發的動靜停了下來。
蔚汐打開門之后便直接轉過身,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周聿深倒也沒有著急,動作熟稔地將她的長發吹到半干,然后幫她涂抹著護發精油之類的。
直到頭發徹底吹干,蔚汐想要離開浴室。
周聿深直接攔腰把人抱在懷里,放低聲線,用近乎耳語的聲音哄她:“我錯了寶寶。”
恰好第二天就是蔚汐的生理期。
以往怎么哄都聽不到的稱呼,現在一小時能聽幾十遍。
白天聽是聽爽了。
但晚上就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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