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讓你回余暉院。
你想呀,侯爺如果真看上你,斷不能是在余暉院。
她想來想去只能把你安排在月華院。”
香杏猛地抬頭,她腦子不傻。
大小姐只一提醒,她便全都明白過來。
難怪好衣服好首飾,還有上好的胭脂水粉都買給她。
還告訴她如何保養肌膚,走路怎樣好看,說話要如何拿捏嗓子。
原來……一切都是有目的。
假如將來侯爺真看上她,她人只要不在余暉院,柳嬤嬤便可找借口跟柳姨娘解釋。
她推脫的干干凈凈,而自己不過是她博弈的籌碼罷了。
香杏突然笑起來,笑得很是凄涼。
她陰惻惻的聲音將柳嬤嬤嚇了一跳。
柳嬤嬤沒聽到顧景華跟香杏說的話。
但她隱約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話。
否則,香杏不會如此仇視盯著自己。
柳嬤嬤剛要說話,便見香杏跪直身朝顧景華磕了三個頭。
“大小姐,奴婢做錯事,愿接受大小姐懲罰,只是求大小姐不要將奴婢趕出月華院。
奴婢出了月華院定是死路一條。
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奴婢愿為大小姐當牛做馬!”
顧景華站起身,側眸看向柳嬤嬤。
“柳嬤嬤,你也聽到了,你這個干女兒也承認做了錯事。
那我打她板子不過分吧?”
柳嬤嬤:“……”
柳嬤嬤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板子打在香杏身上,安知不是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背靠柳姨娘,一向高高在上的柳嬤嬤何時如此丟人。
還是把人徹底丟在了月華院。
丟在她最瞧不起的大小姐面前。
顧景華又重新回到廊下坐著。
“香杏,想留下可以,兩個條件。”
香杏咬著牙點頭:“大小姐請說,奴婢必然遵從。”
顧景華道:“我院里的丫鬟必須與柳姨娘院里任何人劃清界限。”
香杏已經想到這點,她沒看柳嬤嬤一眼。
“奴婢遵命,大小姐放心,奴婢愿寫血書為證,斷絕與柳嬤嬤母女關系。”
柳嬤嬤身子晃了晃,差點沒站穩。
顧景華朝張嬤嬤示意。
張嬤嬤進了內室,端出一盆未燃盡的炭火,隨手朝院里一撒。
顧景華下巴點了點那堆還帶火星的碳塊。
“月華院的奴婢可以愚笨,但必須忠誠。
香杏,你的為人我信不過。”
香杏盯著那堆碳塊,臉白如鬼。
“大小姐?”
“你不是想留下來?
那就赤腳走過去,只要你肯,我便信你今日所,你可繼續留在月華院。
如若這點誠意都沒有,那你隨便,出了月華院的門,是死是活不與我想干。”
顧景華態度越發冷淡,沒有商量的余地。
赤腳從燃紅的碳塊走過去,一雙腳不殘也要被燒掉一層皮肉。
鉆心之痛可想而知。
香杏站起來,身體搖搖欲墜,豆大汗珠從額間滴下。
她轉頭去看柳嬤嬤,想從她那找回一絲挽留。
可是,沒有。
柳嬤嬤臉色青白,眼神里滿是決絕。
她又去看廊下大小姐。
大小姐低眸,長睫掩下眸底情緒,靜靜等待。
只幾息,月華院靜的能聽到雀兒啄木籠的邦邦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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