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陳默這匹最烈的野馬,許大茂的心情卻沒有任何波動。
收服一個s+級的技術狂人,不過是他宏大計劃的第一步。
現在,他要去尋找另一塊同樣重要的帝國基石。
財務科。
這個地方,在任何單位都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它不直接創造價值,卻掌控著所有人的錢袋子,是規矩最多、也最講究論資排輩的地方。
許大茂剛一踏入財務科的大門,一股沉悶壓抑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空氣中彌漫著油墨、舊賬本和算盤珠子摩擦的混合味道。幾十平米的辦公室里,此起彼伏的,是算盤那“噼里啪啦”的清脆聲響,間或夾雜著幾聲不耐煩的呵斥。
所有會計都埋首于堆積如山的票據和賬本中,像一臺臺上了發條的機器,日復一日地重復著枯燥的工作。
許大茂的到來,像一顆石子投進了這潭死水。
所有人手上的動作都停了,紛紛抬起頭,用一種敬畏中帶著幾分諂媚的目光,望向這位剛剛以雷霆手段肅清了整個工廠、權勢滔天的新廠長。
“廠長好!”
財務科長,一個四十多歲、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連忙從自己的座位上彈了起來,一路小跑著迎了上來,臉上堆滿了謙卑的笑容。
許大茂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目光卻如同鷹隼般,精準地掃過整個辦公室,最終,定格在了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一個身形單薄、看起來有些怯懦的年輕女孩,正被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會計指著鼻子訓斥。
“林晚!我讓你貼的發票呢!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想偷懶是不是!”
老會計的聲音尖酸刻薄,充滿了上位者對下位者的頤指氣使。
那個叫林晚的女孩,正是許大茂此行的目標,機遇之眼掃描出的另一道s+金光。
她穿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藍色工作服,扎著兩條簡單的麻花辮,低著頭,臉漲得通紅,手里緊緊攥著一支鋼筆,小聲地辯解道:
“王會計,我……我正在整理上個季度的物料損耗數據,想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規律,馬上……馬上就去貼發票。”
“數據分析?規律?”
那個被稱為王會計的老女人,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嗓門瞬間拔高了八度,足以讓整個辦公室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一個實習生,懂什么數據分析?貼好發票,端茶倒水,才是你的本分!別整天想著那些沒用的東西,想一步登天啊?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格!”
刻薄的話語,像一根根針,扎在林晚的身上。
她死死地咬著嘴唇,眼眶里泛起了委屈的淚光,卻倔強地不讓它掉下來。周圍的同事們,有的幸災樂禍,有的事不關己,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她說一句話。
在這個環境里,她就像一只誤入狼群的小白兔,無助而又孤單。
財務科長看到這一幕,臉色有些尷尬,正要上前呵斥王會計,卻發現許大茂的臉上,非但沒有一絲怒意,反而帶著一種玩味的、看戲般的神情。
許大茂沒有理會任何人,徑直邁開步子,不急不緩地朝著那個角落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隨著他的腳步。
王會計看到廠長竟然朝自己這邊走來,還以為是自己的“威嚴”引起了廠長的注意,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得意,訓斥林晚的聲音更大了幾分。
然而,許大茂卻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走到了林晚那張狹小、堆滿了雜物的工位旁。
他隨手拿起桌上一份無關緊要的報表,裝作隨意翻看的樣子,目光的余光,卻精準地落在了報表下方,那個被壓住了一角的、不起眼的筆記本上。
那是一個普通的、學生用的硬殼筆記本。
但在時代之眼的視角下,這個筆記本上,正散發著淡淡的,卻無比純粹的金色光芒!
許大茂的瞳孔,在無人察覺的瞬間,驟然收縮!
他的目光,穿透了那份報表的遮掩,將筆記本上的一切,盡收眼底!
那上面,沒有家長里短的日記,沒有少女情懷的詩篇,而是畫滿了密密麻麻的、在這個時代看來如同天書般的圖表和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