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看也罷。
出發的這一日還是到了。
聞昊淵提前兩天檢查了妻子的行裝,以及府中一道出行的人選,為保萬無一失,這一回黎陽夫人與一雙孩子就留在府中。
黎陽夫人很擔憂:“這怎么說也是我夫家的事情,我怎能不去?”
“輝哥兒如今正用功讀書呢,一來一去的,耽誤他時間不說,萬一路上有個頭疼腦熱的,豈不是更糟?況且,這一次咱們昊淵還有圣命在身,哪里能照顧得來?”
這兩句一下子說得黎陽夫人開不了口。
正因有圣命在身,威武將軍府的車馬可以跟著一道沾光。
走官道,走水路,皆可暢通無阻,要比尋常人家的行路日程縮短不少,他們走一個來回,足夠黎陽夫人當日來京一趟了。
帶著老幼,確實更不方便。
“那我與你說的那些,你可記牢了?”黎陽夫人見不能說動對方,便又換了個方向關心。
“您要是不信,盡管考我。”
黎陽夫人還真不放心,又拉著虞聲笙說了好些關于乾州趙家的事情,上至三代祖宗,下到孫孩童,幾乎已經說遍了。
其實虞聲笙早就記得,不過是讓黎陽夫人盡管開口,叫她能心安。
準備就緒,在一個晴朗的清晨里,夫妻二人一道出發。
聞昊淵跟隨太子鑾駕出城,威武將軍府的車馬則不遠不近地跟在后頭。
這廂剛出了城門,慕淮安便得到消息。
得知虞聲笙還是跟著一道去了,他的面色陰沉到發青,無比難看。
徐詩敏正跟他說著話。
“母親與我說了莊子上收成的事兒,說是立秋之前就要有個定數,還要采買一些人手,怕會不夠用;對了,允娘那頭又嫌屋子里的擺件不夠精致,我開了庫房讓她自個兒去挑,她又羞答答地不愿,我卻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還沒說完,慕淮安蹙眉道:“不過小事,她不愿挑那就不要挑,既不愿挑,往后也別喊什么這不滿意那不滿意的,沒的叫人心煩。”
徐詩敏一聽,心里快活極了。
她面上卻掩飾得很好:“夫君這話說了豈不是叫允娘妹妹傷心么,允娘妹妹與夫君情深意重,又是剛剛納進門的,總歸要多照拂著些。”
“你看著辦就好。”
“好。”
她還欲說些什么,卻聽慕淮安沒頭沒腦地來了句:“我記得岳父門下有一姓程的官員,如今正在定州當差,那定州是去往乾州的必經之路,太子一路……辛苦,你帶個話給你父親,讓他可提前安排一二。”
聞,徐詩敏高興了:“我聽夫君的。”
等慕淮安走后,她又忍不住歡快,口中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盈袖笑問:“什么事把咱們姑娘高興成這樣?”
“呵,那屋拈酸吃醋,什么法子都想了,可妾就是妾,男人興許一時貪戀新鮮,寵愛那么一段時日,可終究無法與明媒正娶的正房奶奶相比。”徐詩敏頗有些得意洋洋。
“那可不,大奶奶您與少將軍情分非同一般,允姨娘就算如何得寵,也越不過您去。”
盈袖忙跟著道。
轉念一想,徐詩敏又冰冷含酸道:“有些人就不明白這個理了,一味地拘著男人,這會子是新鮮呢,男人聽她的,可時日一長,等心里積怨了,她的苦日子還在后頭呢。”
“大奶奶說誰?”盈袖沒聽懂。
徐詩敏沒有解釋,手底下的事兒忙得更歡了。
她看準了一樣半舊的青銅香爐,讓盈袖給允娘送去。
允娘瞧見那件香爐,漂亮的臉立馬就不好看了。
“大奶奶這是什么意思?就算不想給奴家好東西,也不必這樣埋汰人,一樣半舊的物件就想打發人么?旁人要是知曉了,還道將軍府連個姨娘都養不起呢。”
允娘嬌滴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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