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詩敏恨到極點,硬生生要咬碎一口銀牙。
盈袖見她面色陰沉,顯然是氣得狠了,忙又勸道:“奶奶別氣壞了身子,憑她是誰,也越不過奶奶去!”
捂著心口,徐詩敏閉上眼,兩行熱淚滾滾而下。
到底年輕,她不愿逆來順受。
當晚,她便領著幾個貼身的丫鬟婆子回了娘家。
徐大太太只覺得頭疼,剛解決完小女兒這邊,大女兒那頭又出了岔子。
“兒女都是債啊!”她一邊吃著清火寧心的茶,一邊感慨萬千。
有道是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徐大太太發現自己竟還有苦中作樂的樂觀情操,也是嘖嘖稱奇了。
大約冬日里總有點不一樣的故事要發生。
內宅中,總也繞不過妻妾二字。
虞聲笙本以為自己的生活平靜,沒想到在聞昊淵離開的第三天,這份平靜就被打破了。
先是守著外頭偏門的小廝來報,說什么門口來了個陌生女子,口口聲聲說要見威武將軍府的女主人,并送上了一方雪帕。
帕子上寫著一首情動意切的香艷小詩。
就著那涓涓紅砂,確實鮮艷奪目。
像虞聲笙這種沒多少文化素養的人讀來,都覺得滿口留香,心顫意動。
但很快,她就被潑了一盆涼水。
這女子自稱露娘,是聞昊淵出征在外時的相好。
那方雪帕就是二人的定情信物。
能怎么辦呢,只能把人先請進來再殺……啊不對,是把人先請進來再說。
虞聲笙抿抿嘴角,覺得婚后自己從前隱藏的性子都快瞞不住了,這樣不好,不利于身心健康,也不利于目前幸福美滿的生活氛圍。
她對著鏡子笑了笑,露出一個自認為最好看的弧度。
今瑤在一旁瞧了,只覺得心里毛毛的。
不一會兒,那自稱露娘的女子裊裊婷婷地來了。
她還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跟了個伺候的丫鬟,喚作翠兒。
到了虞聲笙跟前,露娘盈盈拜倒,端的是柔美怯弱,弱不禁風,楚楚動人。
虞聲笙好聲好氣地讓她起來,坐著說話。
露娘操著一口不知哪里的方,說起話來格外柔軟,每一句的話尾處都像是帶了一把小鉤子,勾得人心癢難耐。
她簡單說了自己與聞昊淵的相識相好的過程。
還說聞昊淵走之前與她信誓旦旦,說在京城完婚后,不日便會派人來接,露娘也是等到了書信,才大老遠啟程趕往京師。
大概前因后果,虞聲笙已經知道了。
她擺擺手,示意露娘不必再說,吩咐金貓兒:“你去將一處閑置的院子收拾出來給露娘二人住著。”
金貓兒應下,轉身去辦。
露娘又驚又喜,不由得紅了臉頰,又起身拜倒謝恩。
“不必謝我,既來了我府里,我自然要將你當成客人來待。”虞聲笙笑得溫和。
客人?
聞,露娘有些面上掛不住:“奶奶有所不知,將軍說了的,要我進府后以奶奶為主子,凡事聽奶奶的,府里的一干庶務也要多多替奶奶分憂。”
最后一句才是關鍵。
虞聲笙仿若沒聽出來似的,繼續笑瞇瞇:“辛苦你了,只是……將軍尚未回府,無人見證,我又怎敢喝你敬的茶,又怎敢讓你為府里操勞,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露娘啞口無,只好垂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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