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啊,彩頭。”
虞聲笙提醒兩句,隨后瀟灑離去。
跑了一大圈,汗都出來了,瞅瞅日頭西沉,時光也差不多了,她便吩咐其他人收拾棚子茶幾等物,折返回自己營帳休整,準備用晚飯。
聞昊淵回來得早,收獲頗豐。
還帶回了一大份烤的獐子肉。
那肉質鮮嫩,烤得外脆里嫩,滋滋冒油,看得虞聲笙都餓了,迫不及待讓婆子們趕緊將飯菜都擺上來,讓這獐子肉擺在桌子正中央。
待聞昊淵凈手更衣回來,兩口子對坐用飯。
聞昊淵在外話不多,但對著她,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直接化身成了話癆,將今日一天所見所聞所經歷都說給妻子聽。
虞聲笙很愛聽這些,只覺得打開了人生新世界,越發聽得眼底放光。
見妻子喜歡,聞昊淵也來了興致,越說越起勁兒。
兩三盞薄酒,鮮嫩的菜蔬,配著火熱鮮美的烤獐子肉,這頓飯夫妻倆足足吃了大半個時辰,才意猶未盡地收場。
到最后,聞昊淵突然來了句:“聽說你今日也去賽馬了,還贏了?”
她點點頭:“郭小姐的傷不要緊吧?”
“還行,沒傷到骨頭已經是萬幸,陛下派了太醫過去,應當沒什么大礙,養著幾日就能好了。”
此刻,大學士府營帳內。
白夫人眉心蹙緊。
她剛剛送走了太醫,冷著臉叮囑下人們務必謹慎伺候湯藥,做完這些,她才進去瞧了一眼小姑子。
郭文惜已經換過了衣衫。
脫下里衣時,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胳膊到胸口處一片青紫,都是摔的,還好太醫說不曾傷筋動骨,不然真是要躺個一年半載才能見好了。
問了檢查馬匹的奴仆,奴仆們回話,說是小姐用的馬鞭上的一個金屬栓子掉落,剛好刺進了馬身,馬匹吃痛才會失控將她摔了下來。
聽到這兒,郭文惜一陣驚訝:“是金屬的么?”
“回小姐,是的,千真萬確。”
郭文惜張口結舌,盯著頭頂上方,眼神放空許久,腦海里浮現的都是虞聲笙說的那句話——“郭小姐今日與金反沖,還是要小心為上。”
“不會吧,她有……這么神?”
白夫人才懶得聽她嘀咕這些。
屏退左右,只留下嵐珠,白夫人這才發作了:“你說說你,我稍不留神你就闖了這么大的紕漏,真要出事了,你讓我怎么跟爹娘、跟你哥哥交代?!誰家千金小姐不是規矩守禮的,你旁邊放放風箏也好啊,非要湊這個熱鬧!”
“嫂子……”
“還說話,不疼的么?”
“疼……”
“那就閉嘴!”白夫人其實也心疼自家小姑子,一通火氣發完,又取了熱乎乎的濕巾子替她細細擦了擦臉,“這幾日給我好好養著,再不許出什么幺蛾子。”
她又橫了一眼嵐珠,“你若是還看不好你主子,等秋獵回去了,我就稟明了老爺太太,給姑娘另換得用的來伺候!”
嵐珠嚇了一跳,忙低頭,不敢語。
直到白夫人離開,嵐珠強忍的眼淚才一滴滴落下。
“好嵐珠,別哭了……這事兒不怪你,就算大嫂子這么說,我也定會留住你的。”郭文惜這會子才覺得有些后悔。
這事兒,是自己莽撞了。
嵐珠抹了抹淚:“姑娘,您就當可憐可憐奴婢,往后行事千萬小心謹慎,三思而后行;你都不知曉,若不是那威武將軍府的夫人最后一程騎著馬帶你,你怕是要傷得更重。”
郭文惜古垂眸:“是啊……沒想到,她心腸還不壞。”
翌日清晨,用罷早飯。
白夫人等聞昊淵離去后,才來拜訪。
“昨日之事,實在是我家姑娘沖撞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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