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珠閃閃眼睛,到底沒有開口。
因為她家主子一口應下。
還請旁邊看戲的幾家府邸的太太夫人們做了個見證。
虞聲笙也沒怎么挑,從馬房里牽走了一匹棗紅馬。
那是聞昊淵提前就給她備好的,一路趕著送到了獵場。
郭文惜一無所知,見她一下就挑走了最好的馬,冷哼道:“倒是有幾分運氣。”
“不是運氣,這是我家夫君給我準備的,我不騎馬就算了,若是騎了還不用他給我備下的心意,豈不是辜負了他一番深情?”
虞聲笙說著,一臉嬌羞。
郭文惜:……
她就不該說話,多余插嘴。
故意跟虞聲笙賭氣似的,她挑了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與對方的座駕形成鮮明對比。
郭文惜拒絕了奴婢相幫,身子利落地翻身上馬。
這一幕確實英姿颯爽,看得眾人紛紛投之目光,視線中都是贊嘆驚訝,讓郭文惜很是受用。
斜眼看過去,見虞聲笙慢吞吞的,還在下人的幫忙下才能騎在馬背上,郭文惜頓覺可笑,眼神越發的嘲弄不屑。
“將軍夫人,你可坐穩了?”郭文惜冷冷問。
“好了,開始吧,誰最先跑完二十圈,算誰贏,對吧?”
“對。”
郭文惜信心滿滿,渾然不覺得自己會輸。
一聲令下,兩匹馬一前一后飛馳而去。
郭文惜策馬狂奔,跑得飛快,很快就甩了虞聲笙大半圈的距離,她在馬背上身姿壓得很低,手里的馬鞭更是時不時落下。
似乎想要將與對方的距離拉得更遠,這樣才能給虞聲笙更多羞辱。
反觀虞聲笙呢,騎著馬不慌不忙跟在后頭。
馬匹小跑的節奏帶動了她發髻間的步搖,幾縷流蘇垂下,輕輕晃悠,迎著絢爛的日頭熠熠生輝,越發照得她白凈清麗;褪去長袖寬袍的外衣,著窄袖短衫,一身輕快颯爽,不慌不忙,襯著那雙漆黑如墨玉的眸子,讓她看起來越發像是運籌帷幄、自信安然的統領。
——那是原本沒有的美麗。
有別于嬌弱含羞,有別于容光明媚。
獨屬于虞聲笙。
明明郭文惜跑得最快,可大家的注意力還是不免被她給吸引了去。
眾人竊竊私語。
望向虞聲笙的視線也越發柔和贊賞。
遠處,徐詩敏也看著眼前這一切。
她輕輕呷了一口茶,擋住了唇邊冷笑。
盈袖不解:“明明是郭姑娘騎得最好,為何……奴婢瞧著那些太太奶奶好像并不贊賞呢?”
“呵……”
徐詩敏涼涼發笑,“別以為咱們到了皇家園林、皇家獵場就能與平時有什么不同,我們都是各府的女眷宗婦;代表了的,是各府的顏面和體面;真要咱們都去賽馬騎射,又為何要把咱們分開,單獨留在這兒?這就代表了一個意思……咱們呀,不能同那些個男人一樣,這兒也不是殺敵馭將的前線,輪不到她一個未出閣的閨女這般出風頭。”
盈袖聽明白了,微微驚訝:“那咱們要不要提醒郭姑娘?”
“怎么提醒?”徐詩敏無奈,“她都已經上馬了,咱們還能找人把她拽下來不成?”
說罷,她撣了撣放下茶盞,“看著吧,若能最后贏了,那還好說,要是輸了……呵呵!”
又一圈過去,郭文惜已經領先虞聲笙快三圈了。
再一次從她身邊超過去,郭文惜終于沒忍住:“你這樣慢吞吞的,是要輸定了么?可真給你家將軍丟人!”
“多謝郭小姐提醒,我也有一句忠告給郭小姐。”
虞聲笙慢悠悠笑道,“郭小姐今日與金反沖,還是要小心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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