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厭惡有時候就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它藏在對方的一一行中,只能意會,不可傳。
可當虞聲笙這么問時,他又一陣恍惚——是自己感覺錯了?
下一刻,年輕主母嗤笑兩聲:“你要是有這個閑情逸致想這些,還不如想想那江姨娘盯上你了,秋獵還有些時日,你能不能平安返京都是個問題。”
昀哥兒:……
實話過于直白。
“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我會讓你看到我的價值!”少年握緊掌心,信誓旦旦。
“那我就拭目以待。”
虞聲笙彎唇一笑,拿起一把瓜子吃得更起勁了。
今瑤蹙眉勸道:“夫人,您可要少吃點,別又上火嘴痛,先前您一氣兒吃了半袋,嘴上都起了個大泡,您忘了?”
虞聲笙:……
今瑤小丫頭哪兒都好,就是小小年紀愛管人。
偏她管的都是對的,虞聲笙還反駁不了。
悻悻地放下一半的瓜子,虞聲笙道:“這樣總行了吧?”
今瑤笑了:“我去給夫人切一壺茶來!”
說說笑笑,吃吃喝喝,中飯又是婆子們備了些清新爽口的清炒菜蔬配白米飯,沒有素日里在府里的豐盛奢華,但卻很對將軍夫人的胃口。
秋日里吃著鮮嫩清爽的菜,品著一碧如洗的天,人生之暢快也不過如此了。
剛用完了飯,遠處傳來一陣歡喜的驚呼。
緊接著馬蹄陣陣,聞昊淵那高大的身影已經策馬來到了棚子外面。
虞聲笙迎了出來,還以為出了什么事。
這男人大約剛剛從獵場回來,身后衣衫都濕透,露出肌肉線條,粗獷霸道,瞧一眼都讓人血脈賁張的熱烈。
他直接遞給妻子一只小籠子:“剛在獵場上發現的,帶給你。”
籠子里是一只兔子,灰蒙蒙的,卻有一雙漆黑圓潤的眼睛,也就巴掌大小,看著怯生生的,可愛極了。
她又驚又喜:“我可以養著?”
“隨你,吃了也行,就是現在太小了,肉少。”
聞將軍總能一句說進她的心坎里。
她溫柔又嬌嗔地瞪了一眼:“胡說什么,兔子這么可愛,怎么能吃了它,怎么也得把它養肥點再吃。”
“好,聽你的。”
馬有些煩躁不安,嘶鳴著不聽話,男人收緊韁繩幾個回還間就令其安靜下來。
“陛下還在獵場,我先過去了,晚點回來與你一道用飯。”
“好,我讓婆子們給你熬一鍋濃濃的肉湯!”
聞昊淵高興了,深深凝望了她一眼,重又策馬離去。
他來得突然,走得更如一陣風。
遠處某一營帳內,郭文惜正藏在半副卷簾內,目光直直地盯著那遠去的背影。
內心越發悶悶,她咬著唇泄憤似的將簾子摔下。
嵐珠過來:“姑娘好端端的,怎么又生氣了?今兒天氣這樣好,合該開門起簾通通風才是。”
“就你能耐大,你會照顧人!”郭文惜隨口埋怨兩句。
嵐珠本就比她大兩歲,更沉穩厚道,曉得自家姑娘的脾性,聽這話也不往心里去,順手打起簾子:“姑娘您瞧,外頭正打馬球呢,要不咱們也去湊個熱鬧?姑娘騎術那么好,不去打上一場當真可惜了。”
“我偏不去,不愿瞧那些人的嘴臉。”她犟著脾氣,不愿服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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