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都。
丞相府門前,一騎風塵仆仆而來。
司馬懿翻身下馬!
通報之后,他被徑直引入議事大廳。
廳內,曹操高坐主位,一身黑色王袍,不怒自威,正聽著堂下官員匯報冀州新學的推行進度。
“……如今,高爐炒鋼法亦有突破,兵器甲胄產量,翻了足足一倍!”
官員的聲音,充滿了激動與振奮!
曹操撫著胡須,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江源!徐庶!
這兩個人,給他帶來的驚喜,實在是太大了!
“稟丞相!司馬懿,在前來求見!”
一衛兵進來通報消息。
曹操抬眼看了看衛兵。
“哦,仲達來了,把他請進來吧。”
司馬懿跟隨著衛兵走了進來,躬身一拜。
曹操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饒有興趣的問道。
“仲達此來所謂何事。”
司馬懿露出一絲神秘。
“懿此來,可為丞相,贏了‘天下’!”
“哦?”
曹操的興趣被徹底勾了起來。
“細細說與孤聽聽。”
司馬懿抬頭,目光灼灼!
“新學大興,國力日增!不出三年,丞相治下,將是兵精糧足,甲堅器利!屆時放眼天下,誰還是丞相一合之敵?!”
“此,非天下之勢,又是什么?!”
這記馬屁,拍得曹操通體舒泰!
“好!說得好!”
“來人!設宴!孤要與仲達,痛飲一番!”
“來好好聽聽仲達有何贏天下之高論。”
……
酒宴設于偏殿。
佳肴滿桌,美酒盈樽。
曹操頻頻舉杯,顯然是興致極高。
可司馬懿,卻絕口不提軍事,不談權謀。
他只談一樣東西。
賬!
“丞相,懿在鄴城,曾觀摩過新學學子演算之法,大為震撼!”
司馬懿放下酒杯,伸出一根手指。
“以冀州一州為例,若新學推行,商路暢通,稅法革新,一年稅收,可比往年,多出三百萬錢!”
曹操自然是算過這筆帳的,聽到司馬懿這樣一說,正是合了自己的心意。
這正是印證了自己選擇新學的道路無比正確。
司馬懿看著曹操滿意的神色,趁熱打鐵,繼續說下去
“這,還僅僅是冀州一地。”
“如今丞相已經將并、幽、青三州,皆納入新學體系,這個數目,至少還要翻上三倍!”
“若……再取荊襄,納江東呢?”
司馬懿這番話語充滿了誘惑的魔力。
曹操此時的腦海中已經構造出了一副宏偉的藍圖,千秋萬代興盛不衰的王朝好似就在眼前。
“南北商路一旦貫通,蜀錦、茶葉、瓷器、北地鐵器、戰馬、皮毛,互通有無!其中的利,何止十倍?!”
“屆時,國庫之充盈,將遠超歷朝歷代!丞相想打造多少大軍,便能打造多少大軍!想打誰,便能打誰!”
“天下,將徹底成為丞相的掌中之物!”
司馬懿站起身,對著曹操,深深一揖。
“丞相,天下非是打下來,而是‘算’下來的。”
“這盤賬,荊州和江東,便是那最后的‘平賬’之筆!”
“只要拿下它們,這盤天下大棋,便徹底活了!”
曹操猛地站起!
“仲達之深得我心,來今夜我們滿飲此杯。“
……
次日一早,議事大殿。
曹操端坐高臺,慷慨激昂的將司馬懿那番“算賬論”,更加充滿煽動性地復述了一遍!
“諸位!錢糧,就是我軍的膽魄!就是霸業的基石!如今,這潑天的富貴就在長江對岸,爾等說,當取不當取?!”
話音未落,夏侯惇已越眾而出,盔甲碰撞,發出鏗鏘之音!
“丞相!”
“還等什么?!”
“劉玄德那廝,新得荊州,人心未附!孫仲謀小兒,乳臭未干,守著父兄基業瑟瑟發抖!”
“此時不取!更待何時?!”
“末將請為先鋒!誓要將劉玄德那廝生擒,以報博望坡之仇!”
“末將附議!”
曹仁、曹洪、許褚、張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