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瞪圓了眼:不是,墨淵你說的是人話。
墨淵被盯得耳根發紅,只好摸摸鼻子補一句:“……我來干。”
墨淵是不打算讓棠寧寧勞累,但也沒打算把重擔壓給祭司。
棠寧寧笑著搖頭:“一起吧,又不費事。”
這事又不花力氣。
祭司站在一旁,只覺自己多余的像根礙眼的柱子,默默背著手溜了。
晚上,飯桌擺好,墨淵看著空出的那把椅子,嘴角止不住上揚。
那條討厭的魚總算是不出現了。
他想起上午被孩子們撿走的奶糖,心里哼了聲:雖然心疼那些糖,但這群小崽子還算靠譜。
正得意間,門被推開。
滄溟頂著一頭微亂銀發走了進來,衣襟歪斜,狼狽得像剛從窩里被掏出來。
墨淵神色一下就變了,怎么會那么快脫身?
那一群幼崽平日里纏人不是最有一手的嗎?
滄溟把目光投向棠寧寧,語氣里帶著幾分壓抑的怒氣:“神女你不是說,我只需要負責給幼崽上半天課?為什么我現在需要全天看著那一群幼崽。”
棠寧寧一臉茫然。
不是,這都說什么呢?
她確實沒算計滄溟。
他每個七天就必須要一趟鮫人族的,全天帶幼崽怎么可能。
只是中午滄溟沒回來吃飯,她就覺得奇怪:那家伙向來嗜吃,怎會錯過?
當時墨淵說他可能是“認真負責”,她便沒多想。
可如今看來,事情顯然另有隱情。
棠寧寧幾乎不用猜,視線徑直落向墨淵,語調平靜:“是你干的吧?”
墨淵坦然承認:“是我。”
這件事誰干得太好查了,自己說不是自己做的,寧寧怕是還要跟自己生氣。
他慢條斯理盛湯,像在講述再平常不過的小事,“我讓幼崽用‘嘴遁’把他留了一整天。畢竟,你之前也沒答應讓他跟我們一起吃飯。”
滄溟來之前,能與棠寧寧同桌吃飯的特權只屬于墨淵,墨淵本來就和滄溟不對付,現在當然不樂意分享。
棠寧寧能理解墨淵對滄溟的敵意,卻沒想到他會用這么孩子氣的招數。
她一時失語,只輕輕嘆了口氣。
滄溟弄清原委后,愕然看向墨淵:這家伙竟敢背著神女搞小動作?難不成他篤定自己被偏愛到可以肆無忌憚?
墨淵對上他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無聲地宣示主權。
棠寧寧并未責怪墨淵。
誰更親近,她心里一清二楚——絕不會為了滄溟去呵斥墨淵。
她只淡淡招呼滄溟:“先坐下吃飯,其余的事我會處理。”
墨淵眸中掠過得意,卻在桌下被棠寧寧狠狠踩了一腳,疼得他嘴角一抽,面上仍舊不暴露出什么。
滄溟倒是有所察覺,嘴角冷笑,他被人這般算計,要是棠寧寧做的也就算了,他墨淵算計他,還真當他好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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