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老祭司亦步亦趨地跟在棠寧寧身側,腦海里忽然閃過那只小倉鼠的話——“瓜子對我有用”。
那只小倉鼠是他在林子里撿回來的。
也是趕巧,這段時間自己忙,本來是不會去林子那邊的,結果那1日偏偏很想要休息,就走到了林子那邊將小倉鼠給撿了回來,那個時候的他可是真的慘,渾身都是血痕,一看就知道身上發生了很不好的事情。
原以為它需要休養許久,沒想到第二天就活蹦亂跳地鉆進了學堂,聽課比幼崽還認真。
因為他的堅強,也因為他剛到部落不久,對這只小倉鼠他會下意識多留心幾分。
尤其得知小倉鼠表現極佳,便留了份偏愛。
因此,當那雙黑豆眼認真地告訴他“瓜子能幫我更快恢復和提升”時,他并未當成童無忌,反而心里頭提了個醒。
原本是打算將這件事問一問神女究竟是個什么情況。
只是方才鮫人祭司到訪的沖擊太大,他才把這事拋到腦后。
此刻想起,祭司不由側頭問棠寧寧:“神女,那瓜子……當真只是尋常零嘴?”
棠寧寧腳步一頓,如果只有小倉鼠一個人說這件事,她只會當做是小幼崽的錯覺。
可如今祭司都問了,這樣的話她不得不多想,“系統你確定你沒有搞錯,那就是最普通不過的瓜子。”
系統因為自己被質疑,心情有點不爽,他也沒那么廢物:
我拿核心數據打包票,那瓜子就是最普通的向日葵種子!再特殊我直播吃鍵盤!
系統是吃不了鍵盤的,但系統這語氣態度可以表明那瓜子確實就是普通的瓜子,沒有任何的特殊之處,棠寧寧也就對祭司說:“就是普通瓜子,沒有附加屬性。不過……”
她想了想,補充道,“也許對它來說,‘被在意’本身就是最好的能量。”
倉鼠的門牙終生生長,必須靠持續磨耗才能保持合適長度。
普通獸人把瓜子當不好吃的零嘴,一口咬碎連殼帶仁吞進肚,可小倉鼠卻把瓜子當成天然“磨牙石”。
瓜子外殼硬度適中,纖維細密,啃起來既有阻力又不會崩牙——每“咔嚓”一聲,牙齒就被均勻地磨短一截;同時,殼內微量的油脂與蛋白質順著齒縫滲入口腔,既補能量又滿足口腹之欲。
棠寧寧的猜想剛在腦子里轉完,系統就立刻說:
宿主推理正確。本世界奉行“多吃肉就能變強”,但幼崽牙口、腸胃未長成,硬塞生肉反而傷胃。不同種族需不同過渡期。
得到肯定,棠寧寧更篤定。
可當她把“不是每個幼崽都是要直接吃肉的,一些幼崽要先吃軟食,再逐步加肉”的結論說給祭司時,祭司只茫然地眨眨眼:“千百年來,所有部落都這么喂,能有什么問題?而且為什么有一些幼崽要吃軟的食物。”
可祭司那一副“為什么?我不懂”的表情讓棠寧寧明白——多說無益。
她索性換話題:“現在人手夠嗎?”
祭司脊背一涼,立刻進入防御狀態:新磚瓦房、火炕、曬鹽池……哪一樣不是人力砸出來的?再加活,真的把人累趴。
他苦笑:“大家都干得累死的,根本沒事時間了。”
棠寧寧挑眉:“游隼一族不有上千族人?人手還不夠。”
棠寧寧當然知道任務重,這才早早把游隼一族調來支援。
祭司卻嘆了口氣:“游隼是多,可他們要的房子也多。原本還想在懸崖上筑巢——”
說到這兒,棠寧寧在心里豎起大拇指。
懸崖建房?鋼筋都沒有就敢想,真夠大膽。
結果應該是失敗,正如棠寧寧想的。
祭司說道:“折騰半個月還是失敗,只能放棄,否則趕不上過冬。如今全員都在趕工,實在抽不出人。”
“放心,這回不是加活。”
棠寧寧本想把調整幼崽飲食的事甩給祭司,可見他鬢邊有白發,又改了口,“沒事,我這一次就是想改一下幼崽的飲食結構,不過沒事,這件事我自己來就行了。”
一直沉默的墨淵立刻皺眉:“你懷著崽,不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