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善辯,這是智。力能扛鼎,這是勇。
此人,能文能武,智勇雙全。
老天爺,在你奪走我的一切之后,終于還是給我送來了一把,可以劈開這片黑暗的利劍嗎?
坤寧宮的下馬威剛剛結束,宮外的麻煩就接踵而至了。
“貴妃娘娘駕到——!”
一聲拉得長長的、充滿炫耀意味的通傳,打破了坤寧宮的死寂。
來的不是貴妃本人,而是她最得勢的大宮女春桃。她帶著七八個太監宮女,捧著一堆花花綠綠的東西,趾高氣揚地走了進來,那下巴抬得快要看到天上去。
“喲,皇后娘娘安好啊。”春桃皮笑肉不笑地行了個敷衍的禮,“我們娘娘心善,想著姐姐宮里用度緊張,特意把她去年穿舊了的幾件衣裳賞給姐姐,也好過冬不是?”
她身后的宮女將一堆衣服扔在地上,那料子雖然不錯,但款式和顏色,都帶著一股子輕浮和炫耀,分明是在刻意羞辱。
坤寧宮僅剩的兩個老宮女氣得渾身發抖,卻敢怒不敢。蘇清漪面沉如水,坐在主位上,一不發。
春桃見狀,更加得意,蘭花指一翹,指著蘇清漪道:“娘娘,您也別不識抬舉。如今這宮里,誰不知道我們貴妃娘娘才是六宮之主?您啊,就該……”
“這位姐姐。”
一個清朗的聲音打斷了她。
韋德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春桃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他臉上掛著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眼神卻很認真。
春桃被打斷,很是不悅,柳眉倒豎:“你是什么東西?一個下賤的奴才,也敢攔本姑娘的路?”
“姐姐別生氣。”韋德笑呵呵地說,“我就是看姐姐長得好看,忍不住想給你講個笑話。”
講笑話?
不光春桃,在場所有人都懵了。這是什么場合?這是什么路數?
韋德也不管他們反應,自顧自地,用一種極其嚴肅的語氣講了起來:“從前啊,有個人,她特別愛笑,見誰都笑,天天都在笑。”
他的表情很正經,眼神很深邃,仿佛在講述一個什么禪宗公案。
春桃被他這副神神叨叨的樣子搞得有點發毛,但還是梗著脖子問:“然后呢?”
韋德臉上的笑容忽然一收,湊近了半步,壓低了聲音,嘴里輕輕吐出幾個字:
“笑著笑著,‘啪’,她就沒了。”
整個院子,安靜得能聽到風吹過枯葉的聲音。
沒了?
什么沒了?怎么就沒了?
“啪”又是什么意思?是被人打了一巴掌?還是自己摔了一跤?還是說……
春桃腦子里一片空白,她試圖理解這個笑話的笑點,卻發現自己的大腦完全無法處理這詭異的信息流。這他媽算什么?是威脅?是暗號?還是單純的腦子有病?
她看著韋德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那雙眼睛里帶著點她看不懂的、戲謔又有點邪氣的微光。一種前所未有的荒謬感和寒意,從她尾椎骨升起。
這小太監……好生古怪!他……他該不會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在調戲我吧?!
一個太監,用這種莫名其妙的方式調戲貴妃的大宮女?這事說出去都沒人信!可越是離奇,就越讓人心里發毛。
“你……你……”春桃指著韋德,你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最后,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一聲:“我們走!”
一群人來時耀武揚威,走時卻灰頭土臉,腳步匆忙,仿佛身后有惡鬼在追。
韋德看著他們的背影,聳了聳肩。
對付潑婦,有時候你不需要跟她講道理,你只需要讓她覺得你比她更不正常。
消息很快傳到了長春宮。
“啪,就沒了?”
軟榻上,身著一襲華貴宮裝的柳媚兒,慵懶地托著香腮,聽完春桃添油加醋的哭訴,非但沒有動怒,那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里反而流轉出一抹濃厚的興趣。
她把玩著自己丹紅的指甲,紅唇微微上揚。
“哦?這坤寧宮里,什么時候出了這么有趣的男人?”
她輕輕吹了口氣,媚眼如絲。
“給本宮,好好查查他。”坤寧宮立威,我講個笑話貴妃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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