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荷自然也看到了那個印記,瞪了他一眼,“你這樣讓我晚上怎么見人?”
她嘗試著把衣領往上拉了拉,幸好勉強能遮住。
莊別宴聽到她的話,皺眉,“晚上?你要去見誰?”
“時安哥。”
“什么?”
“誒..你干嘛!”
好不容易整理好的衣領被他這么一拉,那點痕跡又露出來了。
莊別宴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幫她拉好衣領,酸溜溜地說:“周時安約你做什么?他還不死心?”
曲荷沒好氣地捶了他一下,“你別陰謀論,還有齊墨老師一起。”
中午的時候周時安給她發消息,說齊老師昨天從英國的飛機剛落地,想見她一面。
曲荷心里隱隱有一種預感,但她不敢去想。
不抱期待才不會失望落空。
“晚上什么時候結束?我來接你。”
“好,我到時候給你發消息。”
莊別宴玩著她的手指,忽然想到什么,話里酸意更濃:“阿荷,周時安才比你大了幾個月?你就叫他哥哥?”
曲荷不以為然,“我從小就是這么叫的啊?”
他突然湊身,碰著她的鼻尖:“那我呢?我好像從來沒聽你叫我過阿宴。”
“你叫我一聲好不好?”
曲荷偏頭,“不要。”
他帶著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下,低聲誘哄:“阿荷,叫我一聲,求你。”
外面的敲門聲響了好幾次,曲荷被他磨得沒辦法,又怕耽誤他開會,只好小聲喊了句:“阿宴。”
莊別宴瞬間笑了,開始得寸進尺,“還有呢?”
還有什么?
曲荷看著他含笑的眼睛,腦袋一閃而過那個稱呼,“你...”
莊別宴晃了晃她的手,哄著她,“阿宴什么?把后面兩個字說出來。”
那后面兩個字曲荷是怎么也喊不出來了,搖頭:“不要。”
莊別宴不依不饒,調侃道,“阿荷是不知道叫什么?還是不會?”
曲荷沒作聲。
“那看來,我只能晚上親自教你了。”
曲荷一聽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刮了他一眼,只是落在莊別宴眼里卻成了害羞的嬌嗔。
......
夜風習習。
曲荷從望江閣出來,腳步有些飄,差點撞到門口的柱子。
幸好周時安在旁邊扶了她一把。
他一臉無奈:“你剛才不該喝這么多的。”
曲荷抬起頭,聲音上揚:“時安哥,我很開心啊。你知道嗎?我終于彌補了當年的遺憾!”
曲荷本以為晚上吃飯的人會有很多,可到了包廂才發現居然只有他們三個人。
而也正如她猜想,齊墨老師又給了她一次機會。
這一次,她離夢想又近了一步,所以剛才吃飯的時候,多喝了幾杯。
曲荷看向周時安,無比認真,“時安哥,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周時安虛扶著她,也被她感染了幾分情緒,也帶上了笑意。
“其實你最應該謝的是從來沒放棄熱愛的自己。這幾年在英國跟著老師學習的時候,經常能從他嘴里聽到一個很有靈氣的學生,后來我才知道那個人是你。”
他靠近了一步,夜色把他的眸色深襯得更加沉,“這次是你主動選擇解開了老師的心結,所以你不用感謝任何人,你值得。”
周時安內心一動,像小時候那樣,碰了碰她的發頂,“小師妹。”
曲荷笑得明媚,“謝謝師兄。”
她不知道自己是醉了,還是心底情緒太滿,她現在好想好想見到莊別宴,想撲到他懷里,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她想第一時間分享給他!分享給他自己的開心。
兩人一時都沉浸在各自的情緒里,卻沒發現不遠處的樹叢后面亮起一抹閃光燈,轉瞬即逝。
夜風吹來,吹亂了曲荷的發絲。
周時安看著她飛揚的青絲,下意識慢慢抬手。
可手指還沒碰到,就看到曲荷身后的那抹身影。
莊別宴站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