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十二億?”
麥迪遜驚訝至極的模樣,讓韓易瞬間聯想到了松鼠。
一只曬完太陽,開開心心回到樹洞里,發現辛苦搜集來的松果全被偷走了的,目瞪口呆的小松鼠。
“宥真,愿意給你的藝人解釋一下嗎?”韓易笑意吟吟地看向趙宥真。在這幾個女孩子面前,他沒有打算隱瞞,但與此同時,他也覺得如果由自己把這件事說出來,給人感覺就有點太過刻意地在炫耀了。
讓經理人來解答麥蒂的疑惑,卻是恰如其分。
“啊,好。”
宥真先是一怔,隨即神情柔和地微微頷首,應了下來。
“其實我不知道背后的全部故事,而且從那時起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有一些細節我記得不是特別清楚了。但基本情況大概是這樣的……麥蒂,上一次造訪了你家之后,我們開車去了南漢普頓的……美度徑,對,是這個名字。在那間海邊的那棟大宅里,我們第一次見到了大衛-魯賓斯坦,凱雷集團的聯合創始人。”
“在那里,我們看到了副總統,看到了1297大憲章的原本,還了解到了……”
說到這里,宥真帶著復雜的情緒,看了一眼韓易,又看了一眼徐憶如,才繼續說道。
“自1987年開始,易的家族,就在委托凱雷集團做資產管理。”
“除了cep-iii的3.99億美元之外,魯賓斯坦還告訴易,他的父母,另外還有12億美元托管在凱雷。”
話音落下,萬籟俱寂。
作為韓易的法務顧問,喬丹-布羅姆利非常識趣地打開手機,指尖在屏幕上漫無目的地劃拉著,擺出一副十分忙碌的樣子。易向他介紹過在凱雷的投資組合情況,他肯定算是局內人。但如果他想繼續當局內人,他就得在別人談論這件事時保持沉默,除非易主動邀請他發表意見。
而另外兩個已經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徐憶如和趙宥真,則在回味著第一次得知這個消息時心頭受到的沖擊和震撼。
至于麥迪遜-比爾?
“這件事發生在……你們來過我家之后?”
“對。”
“他在我家的餐桌上,用紙巾寫下合約提案的那一天?”
“好像我們也只有那一天去過你家。”
“早知道……”
麥迪遜目不轉睛地盯著韓易看了半晌,隨后長長地舒了口氣,垂下腦袋,嘟囔了一句。
“早知道,我就在紙巾上多加個零了。”
一句話,讓沙龍廳重新被笑聲籠罩。
“如果你能在合約的專輯數量后面加個零,那我就沒意見。”韓易笑著回答。
“可以啊。”麥迪遜大咧咧地應承下來,“按照每兩年一張專輯的速度來計算,我大概160歲的時候能履行完合約,你覺得合適就行。”
“自己錄不完的專輯,可以繼承給你的孫女。”韓易打趣,“或者你的曾孫女。”
“我們的。”麥蒂用只有她自己能聽清楚的音量念叨。
“哈?”
“什么?沒什么。”麥迪遜摸摸耳垂,打了個馬虎眼含混糊弄過去,“我們……讓我們回到正題上來,朋友們。我們現在已經知道易比地球上的所有同齡人都富有了,但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katespade竟然能那么貴。我的意思是,這可是katespade啊,24億?”
不需要麥迪遜過多解釋,房間里的每個人都明白她的意思。跟路易威登、愛馬仕或者香奈兒這種站在時尚鄙視鏈頂端的奢侈品牌比起來,katespade的光芒確實要黯淡不少。品牌的同名創始人凱特-斯佩德,既不像可可-香奈兒那樣從小就以裁縫師為職業,靠一雙巧手征服女性,征服世界,也不像古馳奧-古馳那樣,有長達數百年的家族傳承,是佛羅倫薩鼎鼎有名的皮革大師。1985年畢業于亞利桑那州立大學的凱特,甚至學的是新聞學。
她之所以會選擇自己創立品牌,是因為在紐約《mademoiselle》雜志社的配飾部蹉跎了七年時間之后,凱特覺得這種生活一眼就望得到頭,根本沒有任何前途可。于是,在跟丈夫安迪的一場晚餐談話之后,凱特決定辭職,自己在家鉆研如何制作手提包。
完全沒有設計經驗的凱特,通過她在時尚雜志社建立的關系網絡,找到了一個居家工作的制版師,從學徒開始做起,學習如何裁剪紙張和布料,直到這些新技能融進血液里,開始成為一種習慣。
不過,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努力就有回報,付出就有成果。整個1993年,光是在材料上面,凱特就花費了4000多美元。她帶著自己的半成品包包付費參加紐約貿易展,卻沒有獲得任何關注,她在展會上賣包賺到的錢,連支付攤位費都不夠。接下來的幾年,他們主要依靠安迪在廣告公司的收入和共同儲蓄生活,有段時間,兩夫妻甚至清空了401(k)退休金養老賬戶維持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