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餃子宴過后,這個年就算是過了。
十五之前,黎洛嶼抽空出了一趟山,特意去了一趟京都,給“老首長”復診。
老首長辦公室內,昏黃的燈光從傍晚時分一直亮到了夜里兩點,直到辦公室內只剩下“老首長”一人時,黎洛嶼才瞅準機會,閃現在辦公室內,半點兒聲響都沒有發出。
“老首長”正想事情想得出神呢,猛地一偏頭看見個神出鬼沒的人影子穩穩的坐在他的沙發區喝茶,他先是一愣,隨即好笑地搖搖頭:“是你這丫頭啊,怎么好好的大門不走,偏要跟做賊似的翻窗戶,就不怕遠處樓上的狙擊手把你當可疑人員一槍崩了?”
黎洛嶼瞥了眼隔壁頂樓,又指了指布防的跟牢籠子似的辦公樓,挑眉道:“您老覺得我若是大大方方的走正門進來,得經過多少道審查,又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那些個明里暗里的‘關心’,能不把我的身份調查個底朝天?我可不想應付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政客!”
“你呀!”老首長起身過來坐在她旁邊,自然而然的遞上自已的手腕,“總有你的道理。”
黎洛嶼指尖搭上他的脈搏,眼神專注,片刻后,“您老身體恢復的不錯,脈象比上次沉穩多了,但不建議您再像現在這樣熬大夜。夜里是臟腑休養的時辰,您總熬到后半夜,剛恢復的身子撐不住的。還有每天晚上要休息夠8個小時,晌午要是得空,也得瞇1個小時補補精神,另外還得戒驕戒躁,別總為了文件上的事動氣,氣大傷肝,對您的身體沒好處。”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還有,我上次給您帶的‘人參養榮丸’,您得接著吃三個月,那藥能補氣血、調脾胃,剛好補補您這熬夜虧空的身子。”說著就隨意從背包里掏出三個瓷瓶,放在桌子上。
老首長點點頭,半分不耐煩,反而笑著打趣:“知道了知道了,比我家老婆子還啰嗦。不過也虧得是你,我才能繼續為人民服務。”
說著起身,從辦公室的抽屜內掏出一個檔案袋,遞給黎洛嶼:“吶,這是一份關于你黎家案子的重新核查報告,你爺爺可以隨時回軍部任職。”
黎洛嶼有些詫異,三兩下打開來仔細看。
黎家之所以下放有三個原因。
一是黎家擋了某些人的道,被某些人利用黎和之,黎洛嶼的堂姑姑一家做了局。
他們一家在黎洛嶼穿過來的第一晚就給廢了,江池兒還是她自已挫骨揚灰的,連骨頭渣渣都沒在這世間留下,她媽黎和之和她爸江清輝第二天就進了公安局,后又被軍部提走,秘密處置了。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沖著黎家來的,可那時沒人敢出頭,只能看著這家人成了權力斗爭的犧牲品。
二是,受洛家牽連,黎洛嶼外公的妹妹,也就是老領導周襄的妻子洛傾顏,早年是頂尖的武器研發員,曾把一份激光槍械的核心手稿交給黎洛嶼的外公,外公知道手稿的珍貴程度,將那份圖紙藏于了西湖底的密室內。
這份手稿知曉的人并不多,可還是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風聲,洛家為了護手稿,全家都受了牽連,當然洛家被滅族,不止因這份手稿,還有那批寶藏。
而黎老爺子因為知道手稿的部分消息,又不肯松口透露下落。因此才成了被打壓的對象。
三是黎老爺子出于自已的考量,也想借著這個“由頭”,隱沒于世俗山村內。他想著與其留在京都被卷入更復雜的旋渦中,倒不如帶著洛洛去偏遠山區避世,一來可以避開明槍暗箭,二來也想看狗急跳墻的人到底有哪些派別,這才任由對方污蔑。
黎洛嶼指尖劃過文件上的一個名字:王鴻。
某四個人的幫派主謀之一。
黎洛嶼瞬間的了然,與她的猜測一致。
這個名字她之所以熟悉,是上次惡犬滲透案最終查出的幕后之人,也是這個名字。
老領導嘆口氣:“王鴻已經被軍部羈押,因著他涉及的案子牽扯甚廣,目前還在深度審訊中,不少舊賬都得從他這里捋清楚,因此,還暫時無法將其移交司法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