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嶼陪著幾人寫春聯、剪窗花、殺年豬、炸丸子,忙的腳不沾地。黎老爺子大手一揮,大過年的就得包餃子,熱鬧。
這不整個基地從工人到兵團徹底動了起來,幾百人擠在兩個大廚房內掄著袖子蒙頭干:剁餡的剁餡,和面的和面,搟皮的搟皮,捏得有模有樣。
黎洛嶼捧著自已捏的那個歪歪扭扭,肉餡還大半都漏在面皮的餃子,頗為感慨:“我這手捏銀針,甩飛刀,玩藤條,搭弓射箭都是一等一的利索,怎么捏個餃子這么費勁呢?”
夏老笑著遞過來一個捏得精致的“花邊餃”:“小家主啊,你那手是‘練家子的手’,講究的是穩準狠,捏穴位、甩飛刀都得用巧勁硬勁,可包餃子得軟著勁,跟揉面團似的,得順著面的性子來,不能太剛。”
黎洛嶼聽著有理,又試著在夏老的指導下重新捏了一個。
她小心翼翼地取了面皮,小心翼翼地舀了少少的肉餡,學著夏老的樣子捏褶子,可指尖剛一用力,面皮就被捏破了,肉餡順著裂口往外冒,最后捏出來的東西,說是餃子,倒更像個漏了底的小布袋。
夏老笑的合不攏嘴,伸手將那團“四不像”的面團連帶肉餡,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哎呀呀,我算是明白了,咱們小家主也有不會的東西,這下我就放心多了。”
“哈哈哈,可不是嘛。”沈老接話:“我們小家主除了不會捏餃子,還不會寫毛筆字,上次寫的‘福’字,我還跟老崔說,這字得好好收著,以后就是‘稀罕物’!”
“要我說啊,”崔老端著一盤,笑著接話:“咱們小家主啊,就是把心思都用在正經事上了!捏餃子、寫毛筆字這些‘小事’,不會也沒啥,她要是啥都會了,我們這些老家伙,還咋拿她湊趣逗樂子呢?”
袁老:“嗯,崔老哥,說的對,咱們也是難得能看到小家主出糗,該珍惜這機會!平時見她要么在訓練場繃著臉訓人,要么跟裝老成,一臉嚴肅跟我們討論科研內容,哪有現在這么‘接地氣’的樣子?”
黎老爺子站在一旁,手里還捏著個剛搟好的面皮,看著自家孫女被一群老人圍著“調侃”,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慢悠悠開口:“哎呀,咱們家的洛洛啊,打小就好強,學什么都要做到最好。
當年學騎馬,摔了三次都不肯哭,爬起來接著練;后來學射擊,為了練穩勁,能舉著槍一動不動站一下午。現在總算有她學不會的東西了,倒讓我這老頭子覺得,她也沒那么‘硬邦邦’的,像個尋常丫頭了。”
黎洛嶼看著一群老頭兒老太太湊在一起,你一我一語地拿她逗趣,嘴角是抽了又抽,索性把手里的面團一扔,抱著胳膊指揮他們干活。
霍燼好笑的看著這一幕,過來摸摸她的腦袋:“沒事,不會捏就不捏了,二哥多捏一些,肯定夠你吃的了。你啊,就負責當咱們的‘總指揮’,看看誰包的餃子最丑,回頭罰他多吃兩個!”
黎洛嶼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少動手動腳的,趕緊去搟皮,剛才看你搟的皮厚得能當鞋墊,再搟成那樣,今晚你自已全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