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聽著太子殿下對沈明遠、沈月柔施以杖刑,又罰張氏抄寫千遍經書,心中積壓多日的郁氣總算疏解了幾分。,我/地*書^城*,已¨發?布^蕞/鑫¢彰.結^
自從百日宴被沈家人坑害,這秦家早就已經對沈家那幾個人深惡痛絕,今日又被誆騙過來,想要挑撥關系,實在是惡心的很!
如今眼見惡人受懲,秦家人彼此對視,眼中都流露出幾分快意,胸中的憋悶也隨之消散不少。
秦祤見太子殿下已經離開,便朝自家人微一頷首,示意離去。
秦家眾人會意,不再多看沈家眾人一眼,一同轉身離開了,將這滿室狼藉與難堪盡數留給了沈仕清。
方才還有些擁擠的廂房,轉瞬間只剩下沈家自己人,空氣仿佛都凝滯了,彌漫著尷尬與死寂。
一直強撐著力氣跪伏于地的沈月柔,眼見風波暫平,立刻手腳發軟地掙扎著爬起來,揉著酸痛的膝蓋,臉上驚魂未定,卻又帶著一絲逃過一劫的僥幸。
沈仕清望著瞬間空蕩下來的廂房,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沉重地嘆出,仿佛要將滿心的后怕、憤怒與屈辱都傾吐出來,卻仍覺得胸口堵得厲害,難以從方才那驚心動魄的審判中回神。
他目光復雜地轉向一直沉默佇立的沈云舟,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疲憊,
“云舟…落石那等性命攸關的大事,你…你為何要獨自瞞著為父?若非今日殿下提起,你可是打算永遠不說?”
沈云舟神色依舊是一貫的平靜淡然,仿佛剛才被議論生死一線的人并非他自己。?0_0′曉?稅.蛧?+首,發,
他微微垂眸,語氣溫和,
“即便告知父親,也不過是徒惹父親憂心忡忡,于事無補。兒子既已無恙,又何必再提。”
他稍作停頓,抬眼看向父親,眼神清澈,甚至帶著一絲為他人辯白的誠懇:
“母親或許行事有時過于急切,待大哥也的確偏愛了些,許是因此一時糊涂,才做下今日錯事。但兒子相信母親的為人,落石那般歹毒陰狠的手段,絕非母親所能做出,背后定然另有隱情。此事,想必與張家也無甚干系,父親不必太過擔心。”
聽到沈云舟時至今日竟還在為那個毒婦開脫,語間全無怨恨,反而依舊保持著對嫡母的尊敬與信任,沈仕清只覺得一股混雜著愧疚、憤怒與極度厭惡的情緒猛地沖上心頭!
從小到大,云舟對張氏始終恪守禮數,恭敬有加,從未有過半分逾越失禮!
可那個毒婦呢?!背地里包藏禍心,竟能對自己的親子下此死手!這簡直是蛇蝎心腸!
沈云舟越是表現得寬容信任,就越是映襯出張氏的惡毒不堪,讓沈仕清心中的怒火與對她的憎惡瞬間達到了頂峰!
“父親,”
沈云舟上前一步,聲音放緩,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
“今日風波驟起,您勞心費神,想必已是極為疲憊。+咸/魚.看_書,!免¨費`越?黷*不如先回府稍作歇息,緩一緩精神。秦大人那邊一旦有調查的進展,兒子會立刻留意,屆時再向父親細細稟報詳情。”
沈仕清聞,抬手用力揉了揉脹痛的額角,又是一聲沉重得仿佛壓著千鈞重擔的嘆息,眉眼間盡是揮之不去的倦怠與郁結。
“嗯…也罷,先回去再說吧。”
他聲音沙啞,透著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