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見識過時沅的本事,大隊長也不想得罪時沅,也不多說,直接應下。
“成,我現在找人送你去。”
沒想到大隊長會這么輕易答應,許環險些嚇尿。
她忙不迭爬起來,爬到時沅的腳邊,臟兮兮的手就要去抓時沅的褲腿。
時沅嫌惡的后退,“臟死了,滾遠點。”
許環伸到半空的手一僵。
這個賤人,早晚要她好看!
但現在她必須忍!千萬不能報公安!
“時沅,沅沅,是我錯了,我再也不拿你的東西了,我就是太餓了,一時沒忍住!”
許環抹了把眼淚,臉上黑嗚嗚的一片,手離開臉上時,還有不明物體黏在上面拉出一條軌跡。
這下不光是時沅嫌棄,就是大隊長與向鳳娟也是一臉埋汰。
許環對此還不知情,還在裝可憐中。
“自從下鄉,我一頓都吃不飽,父母不管我,甚至還讓我寄錢回家,我實在是受不了了,不得已才會這么做。”
“哦,現在的人都吃不飽。還有,你父母不管你,還跟你要錢,又不是我造成的,你不得已,你不跟他們鬧,反而來偷我的東西?”
時沅抱著胸,慢條斯理地睨著地上的人,“要不,你現在叫我一聲娘,我就放過你。”
許環一秒破功,“你!你不要太過分了!不就是幾顆奶糖和一塊錢嗎,有必要這么咄咄逼人嗎?!”
時沅笑,瑩白的小臉笑起來,站在陽光下顯得好看極了。
“不裝了?”
許環:“……”
時沅:“好了,既然你不裝了,這戲看完了,我也要去報公安了。”
時沅可沒打算放過她。
不過在此之前,她要先把藥給管子鶴送過去。
跟大隊長說了一聲,隨后在大隊長復雜的表情下,小跑著朝著管子鶴家去。
知青點距離管子鶴家并不遠,來回也不過五六分鐘的時間。
知青點的前身,是管子鶴家的仆人房。
管子鶴家,是青山大隊以前的地主。
青山大隊一半的人,以前都是叫管子鶴少爺的。
只是自從被打上“黑五類”的標簽后,管子鶴家的地位一落千丈,不僅如此,家里的那些東西,被割委會的人敲的敲,砸的砸。
經歷此變故,管子鶴的父親大病一場。
本來身體就不好,原本作為他們下人的村民們一朝農民翻身做主,就開始踩到他們的頭頂,對他們各種侮辱,討伐。
時不時就沖到家里對他們恐嚇,又或是半夜拿石頭砸他們。
可管子鶴的父親作為地主,卻沒有做任何傷人的事,甚至,還是青山大隊有名的大善人。
之前鬧饑荒的時候,還是管子鶴的父親散盡大半家產,才得以讓青山大隊的人活下來不少。
可被他救活的人,卻不記得這些恩。
他們逼得管子鶴的父親反省,也后悔了當初的善意。
在管子鶴十五歲的時候,一天夜里,管父穿上用血寫上的血衣,與妻子一同吊死在青山大隊的村口。
因為死相過于恐怖,還嚇到不少人,不過因此停了某些人的動作,才讓管子鶴活到至今。
但也只是茍延殘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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