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寧司臣面上看起來沒那么開心,“那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黃駒千刀萬剮。”
他對黃駒恨之入骨,在冷宮遭受了十來年折磨,是個人都會如此。
“你如今已經不是冷宮里那個只求溫飽的孩子了,這里是皇宮,皇宮有皇宮的規矩。”
縱是他再罪大惡極,也是圣上面前的老人,寧司臣如今剛被認回來,想扳倒他何其困難。
“你若是一意孤行、肆意妄為,將來若是出了差錯,你和珍妃都會落入萬劫不復。”
寧司臣總歸是將蘇枕月的話聽了進去。
他面色平靜:“你說得對,我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斷不能葬送了。”
“枕月姐,我聽你的。”
蘇枕月松了口氣,她生怕寧司臣氣不過,一怒之下跑去找黃公公拼命去。
“我已經在讓人搜集他的罪證了,你如今要做的就是讓身子盡快恢復,”
她頓了頓,說到。
“突然多出個兄弟爭搶皇位,寧王和靖王定容不下你。”
寧司臣胸口陣陣疼痛,腦袋卻無比清醒。
“情況不會比我在冷宮時更壞了。”
他要爭,他不想再過階下囚一般的日子。
大家都是皇子,自然人人都有爭搶的資格。
寧司臣如今圣上對寧司臣懷有愧疚之心,他若是能好好利用這一點,將來未必不能同他的二位哥哥比肩。
更何況,蘇枕月也會幫他。
……
慶國大典一過,蘇家就迫不及待地上書請奏,說老夫人壽辰將至,希望蘇枕月能夠回府。
孝字當頭,就是長公主也說不出什么拒絕的話,只能放人。
臨行前,她拉著蘇枕月的手囑咐:“若是蘇家再欺負你,你就派人來宮里找本宮。”
蘇枕月知道長公主對自己好,安慰道:“放心吧,我手里有圣上賜下的天元圣弓,他們不敢對我怎么樣。”
蘇枕月行至宮門前,卻看到一抹青綠色的影子出現在面前。
“靖王殿下,您怎么在這兒。”
靖王面帶微笑,身側停著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
“孤聽聞蘇小姐要回府,正巧順路,不若蘇小姐與孤同乘?”
說著,伸手便想去拉蘇枕月的胳膊。
她后退幾步,拉開了距離:“多謝殿下美意,只是家里給小女派了車馬,便不勞煩殿下了。”
若是叫人看見她和靖王同乘馬車,將來指不定怎么編排。
她可不想為自己沾染一身麻煩,
靖王臉上的笑意減了半分,語氣中帶著強硬:“蘇小姐這是嫌棄孤?”
“多少人日思夜想也不得孤施舍半分眼色,蘇小姐何不再想想。”說著就要去扯蘇枕月袖子。
和靖王簡直沒有辦法溝通!
“殿下請自重,這里是皇宮門口。”
誰知,靖王竟冷哼一聲:“那又如何,孤想做的事,還沒人能阻撓。”
眼看溝通不成,蘇枕月眉頭皺起,靖王今日是鐵了心想同她過不去。
“光天化日之下,靖王殿下難道還想用強?”身后一道戲謔聲響起。
不用回頭,只憑著爭先恐后鉆入鼻腔的檀木香氣,蘇枕月便認出說話之人。
“陸侯爺?你怎么來了。”靖王果然有所收斂,一副好事被打斷的樣子。
“在下奉長公主之名,護送蘇小姐回府。”
陸小侯爺的威名深入人心,又因慶國大典退敵有功剛得了圣上夸贊,風頭正盛。
靖王自然不敢像方才那樣放肆,只是嘴上不饒:“孤也是好心送蘇小姐回府,怎的在你口中就成了孤要圖謀不軌了。”
陸霄凜沒什么表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殿下心里想的什么自個兒清楚。”
靖王當然是想借此機會同蘇枕月親近,最好是能讓她芳心暗許,直接答應嫁給自己。
圣弓本就象征著大盛國本,若能得到它,將來自己登基便是名正順。
他都盤算好待會兒該怎么撩撥蘇枕月了,誰知半路突然殺出來個程咬金。
“時候不早了,該送蘇小姐回府,殿下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