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張恪沒有回自己的宅子去,畢竟那里如今一個人都沒有,這么久沒人在,回去了,也確實沒法住。于是,便決定在周勃家里對付一宿。師徒倆,飯后便一起去了書房,繼續討論北境的戰事。
“敬之怎么看?我們應該去支援虎族嗎?”
“自然是要去的。我們不僅要力保虎族,不能讓其被狼族擊潰。而且還要盡力幫他們將狼族驅逐出境,收復虎族的失地。”
“哦?這是為何?要幫他們收復失地,那就必須要深入的介入到北境的戰事中去的。此事,朝堂諸公怕是未必會同意的。”
“老師當知“唇亡齒寒”的道理的。若狼族最終完全掌控了虎族的領地,那我們在北境的防御線就會迅速被拉長,若是不能及時填補上北境東線的防御力,狼族從那里直接南下的話,我們拿什么去守呢?之前,這一帶是虎族固有的領地,咱們雖然派兵駐守,但其實并沒有太重視,因為覺得沒有必要投入太多,而且實力上也不太允許。但若是那里真的被狼族占據了,我們便不得不在短時間內,在那里構建起可靠的防御體系。但那對我們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不僅要幫虎族,而且還要幫到底,幫他們拿回失地。如果我們現在坐視不管,那等虎族被擊潰了,下一個就會輪到我們了。”
“嗯,的確是唇亡齒寒啊!目前,朝堂大部分人的意見雖然也同意支援虎族,但卻不愿意付出太多的,畢竟風險確實很大。敬之想要助其收回失地,以目前的情勢來看,怕是沒有那么容易的。”
“我知道。然則,從長遠來看,虎族的存在,對我們北方的邊境安全是極為重要和有利的。一個相對友善的鄰居和一個惡意滿滿的鄰居,怎么選擇,豈非一目了然嗎?我人朝要發展,需要和平的環境,若是一直深陷在戰爭威脅中,讓我們不得不去花費大量的精力和資源在整個北境的邊境線上,那我們還有什么余力去做其它的事情嗎?這樣的后果,我們必須規避掉。雖然現在這么做,肯定要付出多一點,但,為未來計,學生覺得,完全是值得的。”
周勃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他這個學生,一直以來都沒有讓他失望,看待問題的深刻,長遠,絕非只是聰慧而已,還需要廣闊胸懷,格局,眼光。一想到,幾年前還是個小小孩童,如今卻已然在對國家大事,侃侃而談,之有物了,這讓他有時候也會覺得極為的神奇的。
師徒倆再談了一會兒后,周勃看了看門外后,笑了笑道:“今天就先聊到這兒吧。薇兒在門口都晃了好幾圈了,你再不出去的話,她可要埋怨我了,哈哈哈!”
張恪也不矯情,站起來恭敬的施禮后,退出了書房。到了外面,環顧一下,果然見到周薇正站在不遠處的回廊處。頭頂的紅色燈籠照耀下,亭亭玉立的佳人,正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那真的是美得讓人不忍去打擾的絕美畫面啊!張恪一時看得癡迷,竟是忘了挪步上前了。
好一會兒后,女孩似乎是有所感應了,轉過頭來,看向男孩,露出了笑靨。那如花般綻放的笑容,輕而易舉的擊中了男孩的心房,他六神無主般的向著女孩所在的方向走去。白天里,他們在車廂里短暫的擁抱過,而那顯然是不足以完全慰藉他們的思念之情的。分別了一年,對于他們來說,這個時間有點久啊!
他們牽著手,行走在月下的花園里。在這小小的花園里面,繞啊繞的,卻一點都不覺得乏味。偶爾有周府的下人經過,看到了他們的身影,也不免會覺得,這樣的畫面可真是好看啊!但隨即便也自覺的靜靜地離開了。
張恪隨意的講起過去一年,在他身上所發生的事情。周薇其實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但對于張恪說的事情,她總是很喜歡聽的,也許她感興趣的未必是那些事情本身,而只是因為那是發生在他身上的。看著身邊的玉人,張恪承認他猶豫了,有好幾次他想將他和高芝之間的事情告訴她,但卻始終開不了口。直到……。
“張恪哥哥,不想跟我說說高芝姐姐的事情嗎?”
“嗯?啊……?你……,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