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趙天成拍了一下桌子,眼神更為銳利地說:“只要把蔣震‘掩蓋真相’的事情捅出來,他就算不被調離廣貴,也會受到處分,提拔書記的路子就徹底斷了。到時候,廣貴省委書記的位置,除了我,還有誰有資格坐?”
齊宇航皺了皺眉說:“可蔣震和彭來昌現在是同盟,咱們同時對付兩個人,會不會吃力不討好?”
“所以,第一步不是硬剛,是拆盟。”趙天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們的同盟本來就不牢固,彭來昌懦弱,蔣震精明,而王立慶……就是那個最容易被突破的缺口。”
“王立慶?”高震岳一臉驚訝,“他不是已經站隊蔣震了嗎?”
“站隊?他那叫趨利避害。”趙天成不屑地笑了笑,“王立慶就是個典型的墻頭草,誰強他就倒向誰,最怕的就是惹火燒身。只要咱們給他足夠的壓力,再給他一點甜頭,他很容易就會倒向咱們。”
他轉頭看向高震岳,說:“下午你去送材料的時候,這么跟他說。第一,指責他作為紀委書記,明知有腐敗案件卻不作為,要是事情曝光,他第一個被追責;第二,告訴他蔣震自身難保,根本護不住他;第三,許諾他只要配合咱們,等我坐上書記的位置,保證他的紀委書記位置穩如泰山,甚至還能給他更進一步的機會。”
高震岳有些猶豫:“書記,這樣能行嗎?王立慶雖然膽小,但也不至于這么容易被說動吧?”
“放心,肯定行。”趙天成胸有成竹說:“王立慶最在乎的就是他的烏紗帽,只要讓他覺得跟著蔣震會倒霉,跟著咱們有好處,他必然會動搖。到時候,蔣震和彭來昌的同盟就斷了一條腿一樣,咱們對付起來就容易多了。”
齊宇航點了點頭:“還是書記想得周全。只要王立慶倒向咱們,省紀委就掌握在咱們手里,那二十二個人的案子怎么判,還不是咱們說了算?到時候既能扳倒彭來昌,又能打壓蔣震,一舉兩得。”
“沒錯。”趙天成笑著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省會的景象,低聲說:“該變一變了……我等了多少年啊,沒想到會在今年實現我們的目標。”
——
下午三點,王立慶的辦公室電話突然響起,來電顯示是高震岳。
他心里咯噔一下,連忙接起電話:“呦!高副省長啊?”
“王書記,忙著呢?”高震岳的聲音帶著一絲隨意,“我這兒有份重要的材料要給你送過去,你在辦公室嗎?”
王立慶握緊了電話,下意識地看向對面坐著的蔣震,見蔣震微微點頭,才硬著頭皮說:“在…在辦公室,你過來吧。”
掛斷電話,王立慶臉上滿是緊張:“蔣省長,他真的來了,怎么辦?”
蔣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語氣平靜:“慌什么?他來送材料,你就收下。不過,我得跟你一起聽聽,他到底想跟你說什么。”
“啊?”王立慶一愣,“你在場,他肯定不會說實話啊。”
“我不露面。”蔣震指了指辦公室里間的休息室,“我躲到休息室里,你把門關著,我聽一聽就行。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趙天成的手段太多,我得幫你把把關。”
王立慶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知道,蔣震是信不過他,所以才采用這種辦法的。
今天上午散會的時候,蔣震就提過說下午高震岳會來,所以,一上班他就過來了。
這明顯是提防我王立慶啊……
但是,這蔣震提防得真讓你挑不出毛病來!
今天下午這個見面,當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次見面!
高震岳絕對是帶著那二十二名領導干部,絕對確切的違法違紀材料過來的!
到時候,我作為省紀委書記,我怎么解釋,怎么應對?
他蔣震就在旁邊聽著,我該怎么表露?
再者,蔣震這么做,八成是跟彭來昌商量過的呢!
他媽的……
一幫人精,是真難搞啊!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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