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絕對不是想多了……”程勇看著蔣震那充滿深意的目光,皺眉問:“……你是最了解的徐老的人!最近,我覺得徐老的變化很大,你應該也覺察到了吧?”
“嗯,徐老之前從來沒有那么著急過,這次的任務卻異常著急,仿佛……”蔣震說著,忽然想到了什么,皺眉問:“徐老的身體最近如何?”
程勇聽后,當即拿起手機給徐老的主治醫生打過去。
可是,主治醫生聽徐老的,不聽程勇的,根本就沒有跟程勇說事情。
“好,我知道了。”程勇掛斷電話之后,轉頭看向蔣震說:“徐老的身體沒事。”
蔣震輕輕搖了搖頭,低聲說:“具體有沒有事情,等我見到徐老才知道,我總覺的這一切可能跟他的身體有關。否則,我想不出其他第二種可能性。所以,不管我們猜的對不對,這邊的事情都要趕緊結束才行。”
“問題是,現在怎么結束……是我們來對付付國安,還是用你剛才說的那個借刀殺人的辦法。我之前覺得我的能力還是非常強的,可是,自從在這邊跟你配合之后,我才發現,你這家伙的腦子有時候比徐老都好使!現在哪兒是徐老說的讓我指揮你,完全是你指揮我了!所以,你說說,接下來怎么做最好?”程勇問。
“這還不簡單……我們是該跟徐老匯報一下最新的進展了。”蔣震說罷,當即給徐老打過了電話去。
——
西北的秋夜帶著幾分涼意,徐老居住的小院里,梧桐落葉鋪了滿地,踩上去沙沙作響。
路燈的光暈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碎影,像極了此刻盤根錯節的局勢。
徐老扶著涼亭的木欄桿,指尖觸到微涼的木紋,方才散步時積攢的疲憊讓他忍不住輕輕咳嗽了兩聲,蒼白的臉色在燈光下更顯憔悴。
口袋里的手機響起,他接起電話,聲音帶著幾分病中的沙啞,卻依舊透著不容置疑的沉穩:“嗯?最近進展都很順利吧?聽郭曙光說,今天晚上徐晨升著急忙慌下了飛機,直奔省級家屬院找付國安了?”
“對,付國安已經松口,答應給徐晨升開辟新的運輸路線。只要徐晨升敢用這條路線運軍火,我們隨時能抓住他的把柄,連帶付國安一起拿下。”
“拿下?”徐老輕輕搖了搖頭,目光落在遠處搖曳的樹影上,語氣里帶著幾分深思,“你急什么?有些事情,不需要我們親自動手。就像這葉子,到了季節自然會落,事情到了火候,也會從內部發酵。”
涼亭外的風卷起幾片落葉,打著旋兒飄遠。
蔣震握著手機的手頓了頓,立刻反應過來:“您的意思是,讓曲家人自已對付他們?”
坐在一旁的程勇瞬間屏住了呼吸——他早就覺得徐老的計劃不止表面那么簡單,此刻聽到蔣震的猜測,心臟不由得跟著提了起來,眼睛緊緊盯著蔣震,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
“你很敏銳。”徐老的聲音里難得帶了一絲贊許,卻很快又沉了下去,“但你得想清楚,如果你現在動手對付徐晨升和付國安,你的身份怎么辦?”
他刻意停頓了片刻,讓蔣震消化這句話的重量后,繼續道:“你是副外長,是西東特使,這兩個身份都非常地重。一旦你親自下場,哪怕只是間接參與,只要被曲家抓住一絲痕跡,他們會怎么想?他們會覺得你是沖著曲家來的,到時候狗急跳墻,我們之前的布局就全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