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肖部長微笑說:“你問話問得這么直接,我回話還不得跟你直接一點啊?哪里刺耳了?”
“這領導插手下屬的案件,再正常不過,怎么還成賊了?如果說擒賊先擒王的話,我才應該是那個王呀?怎么還成梁丁秋省長的王了?呵呵呵呵……”嚴厲行笑著說。
他嘴上在笑,心里也在笑,他就喜歡肖部長的直接。
肖部長說話越直接,就證明梁丁秋的事情越嚴重……
只要梁丁秋的事情嚴重到不可能發生逆轉之后,那等待梁丁秋的便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出逃。
“嚴書記啊……你就不要在我面前摳字眼兒了!呵,我就是打個比方而已!再者,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們這次巡視工作發現的問題,當真是觸目驚心吶!這里面是沒你什么事兒,所以,你稱不上是賊王……但是,梁丁秋省長就不一樣了。”
肖部長說著,轉頭看向梁丁秋說:“插手紀委案件,可不是你們口中所謂的正常的干部交涉工作。這是牽扯到個人政治前途的大事情。按照條例,在干部選拔任用等工作中,為他人謀取利益并收受財物是重罪,而插手紀委案件比這個為他人謀取利益的罪更厲害。”
“……”嚴厲行聽到這話的時候,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梁丁秋手上的那份證據,就是為他人職務升遷上謀利益的罪名。
“您這……”嚴厲行微微皺眉說:“我還以為您剛才的話是開玩笑呢……怎么還賊王什么的?原來您是認真的啊?”
“呵……梁省長是不是賊王,我們明天就能見分曉。”肖部長說著,沖著梁丁秋端起酒杯說:“我個粗人,遣詞造句的不太懂,擒賊擒王這話說出來,還希望梁省長你別介意。之前咱們吃飯的時候,總是聽你們聊著說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歪”,我現在也說這么一句話: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歪,是不是賊王、是不是歪,明天一早就知道了。”
“明天一早能知道結果?”嚴厲行明知故問。
“今天我們組織巡視組的工作人員們加班加點,相信就能出來結果。呵,梁省長也不要過多擔憂,咱們身正不是?來,咱倆喝一杯。”肖部長笑著端起酒杯。
“我敬您!”梁丁秋笑著起身走過去,雙手捧著酒杯,輕輕一碰之后,微笑說:“肖部長也是愛開玩笑之人啊……這一會兒賊王、一會兒省長的,我自己都要懵了!但是,肖部長您剛才說的那句話還是非常中肯的——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之前確實插手過省紀委的案件,但是,我都是往正面引導的,也沒有從中收受任何人的好處,這一點我覺得我還是能夠經受住組織考驗的!呵,來,我再敬您一杯!”
“哎呦……你這直接干了啊?”肖部長看到梁丁秋干掉杯中酒之后,笑著說:“我可喝不了這么多啊!”
“隨意!您隨意喝!”梁丁秋笑著轉身回到自己座位處的時候,還跟嚴厲行對視了一眼。
嚴厲行看到梁丁秋杯中的酒喝完之后,便知道他是準備走人了。
蔣震看似在低頭吃東西,實在一直在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尤其是剛才嚴厲行跟梁丁秋對了個眼神的時候,蔣震就猜到梁丁秋馬上就要有所行動了。
于是,他拿起手機,當即調整到設置頁面,直接進入鈴聲調解。
“嗡嗡嗡”手機響起鈴聲的時候,他當即裝作接起電話的模樣,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裝模作樣說:“我在外面吃飯呢!……嗯,你說就行,我出來了。”
話畢,整個人便從里面走了出來,徑直走去了電梯口。
“我去趟洗手間。”梁丁秋微笑起身,沖著肖部長躬身點了點頭之后,轉身便也走了出去。
梁丁秋出去之后,徑直朝著電梯口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