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震來到山莊的時候,嚴厲行和梁丁秋正在大廳的沙發處閑聊。
秘書跑過來提醒說,肖部長已經過來了……
“好……”嚴厲行輕輕一揮手,待秘書離開之后,他轉頭看了眼大廳外面,看到肖部長和蔣震一邊聊天一邊往這走的時候,回過頭看向略顯緊張的梁丁秋說:“就他們兩個人,你今晚有非常寬裕的時間離開。”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帶別人過來。”梁丁秋擔心地往山莊外面張望。
“我剛才跟不是跟你說了嗎?這邊有很多個出口!我已經安排好人給你盯著,到時候如果附近有人出現,他們肯定會提前通知我們!到時候,我們就從沒有出口的地方離開。你放心就好了!我為什么選擇這個地方?就是因為這邊離機場近,出口還多!他們根本不可能抓住你的!”
“好……好……我知道……”梁丁秋輕輕應聲,仍舊有些惴惴不安。
“振作點兒!”嚴厲行感覺梁丁秋還在猶豫,雖然知道他已經準備好出逃,但是,他現在整體的狀態仍處于一種游離和懷疑的狀態,于是,冷聲提醒道:“振作點兒!天塌不下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知道嗎?”
“嗯……知道。”梁丁秋低聲說。
嚴厲行見他如此狀態,也不敢再多說什么,起身朝著大廳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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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肖部長見到嚴厲行之后,笑著上前握手說:“就你們兩位嗎?”
“呵,人多眼雜,不方便溝通,還是人少一點比較好……”嚴厲行微笑著做了個請的姿勢,“咱們里面坐。”
“好好好!”肖部長笑呵呵往里走去。那狀態全然沒有了上午開會時的氣勢,儼然一副老好人的姿態。
嚴厲行當即攬著肖部長的后背,一同向房間內走去。
蔣震轉頭看向梁丁秋,微笑說:“丁秋同志?咱們也過去吧。”
“哦哦哦!”梁丁秋擠出一絲笑容,輕輕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里面請!”
“呵……”蔣震笑著往前走,但是,腳步故意放緩,邊走邊說:“這會兒嚴書記不在,我跟你透個底吧?”
“哦!你說……”梁丁秋當即停下腳步。
“你應該也清楚吧?今天的情況可是不太樂觀呀……”蔣震故作嚴肅地盯著梁丁秋那強裝鎮定的雙眼,低聲道:“……今天下午的時候,巡視組已經針對省紀委中層領導的筆錄開始找人談話,你所涉及的案件是最多的,涉及到的官員有三十六名之多,這會兒……”
蔣震說著,抬起手表看了看手表說:“……這會兒怕是已經有不少心理防線脆弱的同志,開始主動交代問題了。”
梁丁秋聽后,咕嘟一聲咽了口唾沫,雙眼再也撐不住地卸掉了堅強,眼神之中透著顯而易見的絕望。
“行了……先吃飯……”蔣震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說不準,嚴書記有辦法呢……對不對?”
“有意思嗎?”梁丁秋見蔣震要走的時候,忽然反應過來,直接抓住蔣震的胳膊,“你跟我說這些有意思嗎?你是想要打擊我?還是有其他什么心思?你能說明白嗎?你知道我現在很混亂,為什么還要這么折磨我?……嗯?有意思嗎?……你跟我說這些的目的是什么?”
“我只是提醒你而已。”蔣震半轉過身子來,輕輕甩開梁丁秋的手后,雙手插進口袋,看著梁丁秋那張激動地臉說:“我之前給過你機會……但是,你不中用。”
蔣震說罷,轉身便朝著包間走去。
梁丁秋愣在原地,遲遲緩不過來……
如果說嚴厲行的話讓他有了出逃的想法,那么蔣震剛才的話,便是讓他下定了出逃的決心。
想定之后,梁丁秋的眼神便也慢慢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