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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7章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御花園深處,暖閣內炭火燒得正旺,驅散了深秋的寒意,卻驅不散一室濃得化不開的酒氣與愁緒。辛溫平穿著一身樸素的棉布紫袍,褪去了帝王的華服,也仿佛卸下了部分沉重的盔甲。她歪在矮榻上,素日里銳利如鷹隼的眼眸此刻蒙著一層迷離的水霧,白皙的臉頰染著不正常的酡紅。她手中攥著一個粗糙的陶土酒壇,壇口傾斜,辛辣刺鼻的關外烈酒汩汩而出,被她一杯接著一杯,近乎麻木地灌入喉中。

      地上已有兩個空壇歪倒。辛溫平并非海量,這半壇烈酒下肚,早已是強弩之末。整個世界都在旋轉、扭曲,眼前蘇鴻雪那張清俊而擔憂的臉也模糊不清。長久以來被冰封在帝王鐵血之下的淚腺,終于在酒精的催化下徹底決堤。那個幼時總愛追在阿姊辛兆身后、受了委屈便哭得驚天動地的小哭包,仿佛掙脫了層層枷鎖,毫無形象地回來了。眼淚混著鼻涕,狼狽地淌過她精致的下頜,滴落在紫袍的前襟,暈開深色的水痕。

      蘇鴻雪跪在她榻前,脊背挺直如青松,眉頭緊鎖。他已勸了許久,聲音放得極輕極柔,帶著小心翼翼的安撫:“陛下,此酒性烈,飲多傷身。您龍體為重,勿要再喝了。”他回京頂替田昭出任內史已有半月,這半月來,眼見著辛溫平以近乎自毀的速度處理完賀蘭許、章云舟的后續,將后宮徹底清洗,又將田昭等一批年輕得力的寒門官員調離中樞,派往地方歷練。她像一個高速旋轉的陀螺,用無盡的事務麻痹著內心的空洞與劇痛,直到今夜,在這無人的暖閣,被烈酒撕開了所有偽裝。

      他們今日本在含元殿議事,已經過了散值的點許久,辛溫平總還記著蘇鴻雪幼時好吃,直道今日叫他餓著了,遍著御廚做些好菜來。剛吩咐下去,就聽程思威說暖閣前的木芙蓉開了,辛溫平便說去暖閣用膳。這也不是辛溫平頭一回留臣子用膳了。

      偏生用膳閑聊時談起了過去在洛陽的日子,辛溫平心中陡生憂愁,又讓人送了兩壇可賀敦送來的烈酒,要蘇鴻雪陪著喝。三碗下肚,辛溫平就哭了起來。

      “鴻雪……”辛溫平含糊地喚了一聲,忽然伸手,冰涼帶著酒氣的手指一把抓住了蘇鴻雪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她抬起淚眼朦朧的臉,定定地看著他,那眼神脆弱得像易碎的琉璃,“朕把她們……都送出去了……阿昭去了劍南道,那么遠……朕的身邊,如今只剩下你一個知心人了啊……”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和哭腔,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的浮木,“星梵也走了……阿舟……阿舟他還是朕親手送的他……鴆酒,一杯下去……他就再也不會恨朕了……”

      她語無倫次,顛三倒四,滾燙的淚水大顆大顆砸在蘇鴻雪的手背上,灼得他心口一陣抽痛。錢星梵的猝然離世,章云舟的飲鴆自盡,如同兩把淬毒的匕首,在她心上剜出了深可見骨的血洞。此刻的辛溫平,不再是那個算無遺策、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女帝,只是一個被無邊孤寂和悔恨淹沒的可憐人。

      蘇鴻雪的心被狠狠地揪緊。他反手輕輕回握住辛溫平冰涼顫抖的手,試圖傳遞一絲暖意和力量。

      “陛下,”他的聲音低沉而穩定,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人心的力量,“臣在。臣一直都在。”

      辛溫平像是沒聽見,只是抓著他的手,哭得更兇,像個迷路的孩子:“鴻雪……你知道嗎……朕好怕……怕這偌大的宮城,最后只剩下朕一個人……怕這龍椅……冷得刺骨……”

      看著眼前這卸下所有防備、哭得肝腸寸斷的帝王,蘇鴻雪只覺得一股壓抑了十余年的熱流直沖頭頂,撞得他理智的堤防搖搖欲墜。那些深埋在心底、日日夜夜鞭策他前行、支撐他熬過無數寒窗孤燈的隱秘情愫,如同困獸般咆哮著要沖破牢籠。酒氣氤氳的暖閣,脆弱落淚的君主,這氛圍太危險,也太……誘人。

      “陛下……”蘇鴻雪的聲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和顫抖,他抬起眼,目光灼灼地迎上辛溫平迷蒙的淚眼,那眼神不再僅僅是臣子的恭謹,而是燃燒著一種近乎悲壯的熾熱,“臣……有些話,藏在心底多年,今日斗膽,想稟明陛下。”

      辛溫平似乎被他眼中陌生的火焰燙了一下,哭聲漸歇,茫然地看著他。

      蘇鴻雪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畢生的勇氣,每一個字都清晰而沉重地砸在暖閣寂靜的空氣里:

      “臣現在知曉,當年在洛陽,是陛下算計了臣。可臣不怨陛下。臣剛到洛陽時,旁人都看不起臣,只有陛下您,熱心地帶著臣去逛洛陽,明明是河曲書院的學子,卻沒有一絲傲慢……”

      他頓了頓,目光陷入遙遠的回憶,帶著無盡的向往與苦澀:“那時的臣,不過是個商人之子,一個無可救藥的紈绔。但陛下卻鼓勵臣去讀書。后來,楊大人一語點醒夢中人,改變了臣的一生。于是臣寒窗苦讀,只是礙于商人之子無法科舉,一度痛苦萬分。是陛下您,平良賤,讓臣有了向上的機會,也讓臣得償所愿――如少年時渴望的那樣,站在您的身側。臣一直都在追逐您的腳步。”

      暖閣內死寂一片,只有炭火偶爾爆開的噼啪聲。辛溫平醉眼朦朧地看著他,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熾熱告白驚得有些回不過神,又似乎被那話語中深埋的、長達十余年的執念所撼動。她的眼淚暫時止住了,只是呆呆地望著他。

      蘇鴻雪迎著她的目光,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赤誠與孤勇,甚至帶著一絲飛蛾撲火般的悲壯:“臣知道,這些話大逆不道。臣亦知,陛下心中裝著的是萬里江山,是黎民蒼生。臣不敢奢求陛下垂憐,只是今夜,看著陛下如此傷痛,臣心如刀絞。臣只想告訴陛下,您并非孤身一人!這世間,還有一人,自始至終,都將陛下奉若神明……”

      他望著辛溫平,將十六年來的欽慕盡數吐露:“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話音落下,暖閣內落針可聞。辛溫平怔怔地看著蘇鴻雪,那雙深邃的鳳眸里,迷離的酒意似乎被這滾燙的告白灼燒得消退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復雜的震動。她從未想過,蘇鴻雪心中,竟藏著如此厚重、如此熾烈的情感。這半月來的朝夕相對,他沉穩的陪伴、敏銳的諫、無聲的關懷,早已在她冰封的心湖投下了漣漪。

      她欣賞他如今的才華、能力。她將他留在身側,作為內史,也更是因為她覺得他懂她。

      此刻,這壓抑多年的心意如同火山噴發,瞬間將她淹沒。一種陌生的、悸動的暖流,夾雜著巨大的感動和一絲隱秘的歡喜,在她冰冷疲憊的心底悄然滋生、蔓延。

      “鴻雪……”她喃喃地喚著他的名字,聲音帶著酒后的沙啞和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柔軟。她被他握著的手,指尖微微蜷縮了一下,沒有抽離。暖閣內的溫度仿佛驟然升高,空氣變得粘稠而曖昧。辛溫平借著殘留的酒意,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前傾,另一只空著的手,竟鬼使神差地抬起,帶著一絲猶豫和試探,輕輕撫向蘇鴻雪清俊的臉頰。

      她的指尖冰涼,帶著酒氣,觸碰到他溫熱的肌膚時,兩人都如同被電流擊中般微微一顫。蘇鴻雪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狂喜和隨之而來的巨大惶恐。他僵在原地,不敢動,亦不敢退,只是任由那微涼的手指在自己臉上流連,感受著那從未有過的、令他靈魂都為之戰栗的親近。

      辛溫平的眼神愈發迷離,她看著蘇鴻雪近在咫尺的眉眼,那里面盛滿了她從未見過的、純粹而滾燙的赤誠。一種強烈的沖動攫住了她――在這冰冷的、充滿算計與背叛的宮墻之內,在這無邊孤寂的帝王生涯里,抓住眼前這份觸手可及的溫暖與真心。那是不同于后宮中那些后卿們的,她已然失去,卻好像又可以再次擁有的少年的赤忱真心!

      她的手指順著他的臉頰滑向他的下頜,微微用力,迫使他抬起頭與自己對視。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氣息交織在一起,帶著濃烈的酒香。

      他們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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