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喉間的腥甜還未散去,黑血濺在素白的錦緞裙擺上,綻開了一朵黯色血花。
玉竹忙擋在安陽身前,眼神之中滿是戒備,她語氣冰冷道:“阿墨從未提及還有同僚,你這紅口白牙,我們安敢信服?”
“所甚是”,黑紗男子點了點頭,旋即從懷中掏出一塊墨色的令牌,上面刻著一道極簡的鴟紋,那是阿墨常帶在身上的東西,安陽曾在他替自己擋狼時見過一次。
“這令牌”安陽見此令牌,忽而心猛地一沉。
阿墨素來謹慎,若真是陷阱,怎會讓旁人帶信,還特意提及讓她去?
可令牌是真的,安陽不敢賭,生怕因此害了阿墨性命。
賈嬤嬤也瞧出了不對勁,拉著安陽的衣袖低聲勸:“涌泉巷那地方偏僻,咱們女人不大合適。”
“夫人,夫人。若是不便,我再想旁的法子。”身著黑紗的男子聲音低沉。
拱手作揖,這便要走。
“現下是何情況。”安陽掐著手心,腦子這才清明,她聲音帶著喑啞,聽著便知其痛意非凡。
黑紗男人聲線略略顫抖,他慌忙道:“阿墨聽聞涌泉巷有謝洺修的蹤跡,并且似與當年侯府出走的老嬤嬤在一起,想來這是夫人最要的底牌,故而他親去調查,卻不承想,竟是中了圈套。”
“何人下的圈套,現下如何,可有生命危險。”安陽掙扎著撐起身子,心口便猛地一揪,聲音里帶著壓不住的顫抖,慌亂問道:“我能做些什么?”
黑紗男人頭埋得很深,身子掩在陰影之中,他語速匆匆道:“阿墨與其余三個兄弟正在廝殺,現下正是人入窮巷,他現下身中數劍怕是生命垂危。不過聽那話頭,似是要錢,幕后之人是與您又過節,還要您親帶銀錢去贖人。”
“放心,我去安排。”安陽起了身子又吩咐道:“你稍等我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