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忍著腹中劇痛,面上仍扯出一絲笑意。
“呦,二嫂啊,你倒真會做些面子工程,如今可真是風光了。鹿門居士,堂堂米芾大師的字都能請來,我父親喜歡吃的菜你卻百般推拒,可真不知你唱的是哪出戲。”謝洺樺盯著安陽的臉,咬了咬下唇,眼尾微微發紅,心中怒火越發厲害。
此話一出,女眷席面上的婦人們看著安陽不由多了些打量。
“大姑娘,這話說得有些忒沒理。單鹿門居士字畫便已是價值萬兩,何須旁的在添置。”男賓席面上懂得字畫的大人懟了回去。
“一丁點吃食都摳摳搜搜的。這字畫真假猶未可知。”謝洺樺不吐不快,自己的風頭被搶走,現如今已將安陽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楊氏忙拉著謝洺樺的手往下拽了拽,意在告慰她慎,偏她這姑娘被寵壞了是半分不順從。
安陽眉頭薄汗滲起,小臉煞白,她溫吞道:“大姑娘這話說得好沒道理。蓯蓉乃皇家御賜,若我有法子定給公爹奉上,可我確實沒法子啊。”
“原是蓯蓉啊。”便是女賓席面上的婦人們也不由冷哼一聲:“大姑娘未免有些刁難二夫人了。”
都御史府的鄭夫人白了一眼,連哼都懶得哼一聲,只微微偏過頭,指尖漫不經心地摩挲著袖口刺繡,不屑道:“莫說今日席面這些人,便是整個汴京也就范府與面涅將軍有此殊榮,旁的人家韓夫人與趙夫人不過才得了二錢。大姑娘你說讓二夫人如何弄來?”
“不知大姑娘給老侯爺送了何等壽禮啊。”席面上有人不禁問了句。
謝洺樺不禁漲紅了臉,有安陽比著,她再送何物都激不起水花。
便是虛榮心作祟,這才瘋了似的詆毀著安陽。
“自是難得的好物。”謝洺樺雖是這么說著,但聲音卻弱了幾分,委實透著些沒底氣。
就見謝洺樺點了點頭,貼身丫鬟領著兩小廝抬著一副架子緩緩而來。
隨著紅布揭開,只見一奇石就在眼前,遠遠看去像是個渾然天成“壽”字。
“大姑娘也頗為用心,這等奇石世上罕有。”人群淺淺贊了一句。
雖是夸贊,但到底瞧見耀眼之物。
這奇石便算不得罕見。
更何況,這奇石雖少見但到底價值不詳,若真有落難的一日,這石頭塊兒可就救不了急。
但安陽的壽禮便是現下要出手,席面上有的是人想重金請回家中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