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正廳。
老侯爺聽聞此消息時頓是大驚。
派了兩個得力護衛看守,還加了三道鎖,好好地一個大活人怎么會說跑就跑?
老侯爺親去看了一眼,原本羈押的柴房里面空蕩蕩的,只有地上散落的稻草,綁著男人的繩索被整齊地割斷,墻角的窗戶被撬開一個大洞,洞口邊緣還沾著些許泥土,顯然是從這里逃走的。
阿墨將他胳膊擰斷,這都是親眼所見的,更快何況門口看顧的那樣死,他又是如何逃出生天?敢如此堂而皇之地留下信件,他到底是誰的人?
楊氏眉頭蹙得老高,心下慌亂:“侯爺,梅氏那等腦子定然想不到如此遠,況且她手中亦沒有如此能干之人。”
老侯爺點了點頭,這點他是極認可的,他們兩口子個頂個的都是銀樣镴槍頭的貨色。
“誣了那小娼婦不要緊,但若我銘德身份之事若是暴露了,那對咱們侯府便是滅門之禍了。”楊氏說著,身子微有些晃動,越想越后怕撲騰一聲重重坐在木椅上。
“派人去追!順著可疑的車馬、腳印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回來!還有,徹查府里有鑰匙,一丁點的線索都不容錯過。”老侯爺心跳得飛速,迅速喊了管家尋了七八個侍衛就往外頭找。
彼時家中這幾人都被喊來。因得謝洺德替大娘娘辦事,近幾日都未曾回府。
遂將其余幾人都攏了來。
楊氏眉目閃爍,夾著難掩的焦急。侯府管家謝忠低著頭,若有所思。謝洺樺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站在人群外,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像是在看笑話。
安陽看著這幾個人的反應,心里疑云密布。
這幾人的反應都不大對,她不禁想得更深。
賈嬤嬤方才說道柴房泥土里混著一絲極細的金線,不是普通布料上的,而是京中只有勛貴府邸才會用的云錦布絲。
想來這么大手筆營救這么一人,難道是這人與皇城司、大娘娘也有關系?
雖是也后晌,入府拜會多有些不禮。
但事出從急,也沒得辦法。老侯爺拉著楊氏就往禮部員外郎家趕。
梅氏經了這幾日的磋磨,神態已然癲狂。瞧見老侯爺夫婦二人時,說話亦是冷淡淡的。
“梅姐姐,何故要如此對我侯府,我侯府從未薄待于你啊。”楊氏落座之后緩緩問道,她雙目通紅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梅氏斜愣了她一眼,極其不約道:“都是千年的老狐貍,莫要在我府中裝蒜。”
“你我多年你姐妹情誼,便是安陽惹您,也莫要將這火氣撒到我侯府身上啊,更何況還要污了我侯府名聲。”楊氏語氣漸加重些,又接著道:“世家大族相互扶持,這等鬧劇讓大娘娘瞧見咱們兩家官運便真就要到頭了。”
“這是何意?”此話讓梅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難道是錢管家買麝香之事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