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榆眸中微不可察閃過半絲歉意,語調淡淡的:“多謝夫人成全。”
安陽呷了一口茶,苦澀自喉嚨化開:“謝洺榆你與老侯爺,還真像。”
阿榆眉頭緊皺,死死咬著唇畔:“我與他不同,我沒有辦法,沒得選擇,若想脫身只有這一條路。”
安陽冷嗤一聲:“你并非只有一條路,是你不信旁人。”
阿榆坐在旁側,捧著一盞茶慢慢地泯:“從養我的嬤嬤死了,我自是只能信自己。我若信了旁人這條命早就沒了,我無意將您拖進來,但是沒法子。”
安陽沒搭話。
阿榆眼神清掃過屋內,瞧著并無威脅淡淡地說:“夫人若是想要處置,我無話可說。”
安陽冷笑,眼神直勾勾盯著對面的女人,只感覺陌生:“當你知道大姑娘無意與彭城伯府結親時候,便已經開始下這盤棋,從讓我對大姑娘與凌霄有芥蒂之心,再到多次送來真消息讓我全然信任你,都為了這最后一招。”
“暗示凌霄下毒讓我席上少餐,再到送來的食盒里摻雜了藥粉引我自然吃下,還真是滴水不漏。”安陽起身,回頭直勾勾地盯著她:“大姑娘與那人滾到一處,必也是你下了藥。瞧見彭城伯夫人前來便將其引到云祥院外好叫她恰到好處發現這一切。當真好計謀,好算計。”
阿榆起身,緩緩跪了下去:“夫人聰慧,早便瞧清這一切。”
“你雖告知我槐泗之事,但實則媚藥便是為了謝洺德準備。”安陽眉眼如刀:“若不是那日凌霄癡纏著拉走大爺,阿榆你與我便是一生之仇了。”
阿榆背后頓生一層細密的汗,她以為安陽是嬌憨的,卻不想這一層秘密也被探查。
阿榆俯下身子,特意露出兩臂陳年淤青疤痕,帶著不容置喙的決絕道:“我若賭錯便是萬劫不復,但若賭對便可逃出生天。我只這一條路了。便是死也要試試。夫人有什么懲罰,阿榆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