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得了信兒,忙飛似的往主廳跑。
隔著門便聽聞屋內低低的啜泣聲。凌霄亦跪在院中紅了眼。
“你且先回吧,我會好好勸勸小姐,你也好自為之。”到底是多年相伴情誼,縱使再恨凌霄,難聽話也只能啞在喉嚨。
凌霄重重磕了三個頭,折身從寶祥院中退出。
玉竹趴在門邊,聽著屋內聲音漸低些,這才進去通稟。
兩個嬤嬤與玉竹守在門邊,一晚倒相安無事。
黎明時,楊氏的貼身嬤嬤這才來喚了安陽過去,既是站規矩,又要商量凌霄通房之事。
楊氏本是極力反對。
可不知為何僅僅一夜,謝家母子二人俱變了口風,頓時同意凌霄做了通房丫鬟。
說到底便是個妾入門的事情,把人從一個院兒抬上另一個院兒就行,佐不過就是辦場家宴的事兒。
安陽念著舊情,私下備下千兩白銀做嫁妝,亦給了凌霄一條退路。
此事如此順遂,安陽倒覺得有些意外。
白日里瞧著謝銘樺眼睛腫得像核桃一般,眼神幽怨盯著安陽。
夜深,楊氏摟著謝銘樺滿眼慈愛溫聲哄著,仔仔細細同她道著彭城伯府的好。
謝銘樺聽著,眉目仍有些不耐,她眼珠子一轉朗聲同楊氏道:“娘,若是要嫁過去,定然要多帶些嫁妝免得讓人看不起,但如今這侯府之中,哪里還能得出多余的銀錢。”
楊氏蹙眉,心下更是不悅,老侯爺萬兩虧空還是賣了祖宅家產這才勉強填上,現下侯府當真再無多余銀錢。
“娘,不如這樣。”謝銘樺側在楊氏耳邊,低聲嘟囔。
楊氏頓時臉色大變:“這不好吧,萬一假戲真做,咱們侯府豈不遭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