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陽被連拉帶扯到正院時,頓有一種不祥預感。
這不是去主廳的路,反倒是去謝洺德書房之路。
好在兩位嬤嬤陪伴著,倒也不必擔心他們就這么動手腳。
“賤痞子…還是個爛貨。”書房的巴掌聲脆響,伴隨著女人低聲啜泣。
待安陽走近,瞧見那女人不是旁人,正是凌霄。
心如五雷轟頂!
“你手底下的人這等魅惑大爺,可是你授意的?”楊氏臉色漲紅,伸著手指往安陽腦門上戳。
凌霄羞紅了臉,露著半臂、襦裙破碎跌在一側緊緊抱著自己。
她不敢看安陽,身子抖如篩糠。
安陽苦澀一笑,這便都說得通了,為何自己謀事如此隱蔽竟被謝洺德知道得清清楚楚。
不是阿墨,竟是凌霄。
安陽雙眸微紅,反手撥開楊氏戳過來的手指,一步步踏入書房。
書房之中靡靡之味嗆人,帶著微腥的水汽。
“瞧瞧吧,落紅都沒有,你們安家是何等低賤的門風。”謝洺德甩手將桌上宣紙拂落,紙上綻著點點乳白的水花。
“小姐”凌霄啞著嗓子跪在地上。安陽解開自己的大氅,裹凌霄身上,全了她最后一分體面。
“我安家是什么家教,我倒想問問你侯府又是何等教,大爺同胞兄弟不過頭七便如此放浪形骸,強要了我房里人。”
楊氏亦覺得此事也是自己兒子挑的火,仍是酸折語氣道:“若是干凈身子收了房倒也不是不可,現如今都未落紅傳出去豈不叫人笑話。”
“這話說得倒怪了,怎知不是大爺器小,空口白話誣了凌霄。”安陽在“器小”二字上咬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