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拳頭落在了錢昭野的臉上,打斷了他剩下所有的話。
錢昭野嘴角溢出血絲,可像是感覺不到疼。
他躺在地上,仰起頭扯著嗓子大喊:“莊別宴打人了!”
他的喊聲很快引來了旁邊包廂里的人,三三兩兩的身影探出頭來。
曲荷心里一緊,生怕事情鬧大,趕緊上前想把莊別宴拉開。
好在這時,郁汕帶著幾個保安趕來了,很快將兩人分開。
郁汕拉起莊別宴,低聲道:“老二,冷靜點,為這種人不值當。”
邁巴赫里的氛圍安靜得可怕。
曲荷看了眼莊別宴指關節上的創口貼,從剛才給他處理傷口開始,他就一聲不吭。
一向冷靜自持的莊別宴今天為他出手打人,曲荷心里發虛又有些心疼。
回到家,他還是和往常一樣給她拿拖鞋,倒水,行為挑不出錯,但曲荷就是知道,他生氣了。
曲荷先去洗了澡,出來后他還是坐在剛才的沙發上,直到見她洗完出來了,莊別宴才沉默地拿著衣服走向浴室。
“你手上的傷口注意一下,別碰水。”曲荷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
“知道了。”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曲荷躺在床上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生怕他和上次一樣,洗完澡又去了書房。
但好在,這次他還是回了臥室。
曲荷看著他,“莊別宴,我們聊聊吧”
她把開窯節發生的事和晚上為什么會出現在尊悅,都和他說了。
剛開始她還是平靜的,可一說到那些委屈就忍不住了,到最后,眼淚直接掉下來了。
她不想哭的,覺得這樣很丟臉,可情緒一旦決堤,就再也收不住。
莊別宴原本就是在和自己慪氣,他氣自己沒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讓她在遇到這種事時選擇獨自面對。
他根本舍不得生她的氣,現在看到她哭了,自責又多了幾分。
他伸手把她用力地攬進懷里,擦掉了她臉上的淚,懊悔又心疼:“別哭了,阿荷,不哭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沒察覺到你的情緒,是我讓你難過了。”
她今天騙了他一個人去見了錢昭野,哪怕理智上清楚曲荷不可能回頭和他在一起,但萬一呢?
萬一她對他還有一絲舊情?萬一她后悔了選擇他呢?那他該怎么辦?
這種不確定感,遠比憤怒更讓他煎熬。
曲荷把臉埋在他懷里,悶悶哭了一場,那堵在胸口氣都吐了出來,情緒反而奇異地平復了許多。
莊別宴輕撫著她的后背,“那不是你的錯,阿荷。現在你有我,你想做什么,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在他的柔聲安撫下,曲荷的情緒漸漸冷靜下來。
臥室內恢復了安靜,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直到這時,曲荷才后知后覺地察覺到兩人此刻的姿勢有多么親密和危險。
她不知道什么時候跨坐在了他腿上。
曲荷感覺有點不自在。
她的下意識地動了動身體想下去。
“別動。”莊別宴把她牢牢固定在懷里。
曲荷想起了錢昭野那些話。
“莊別宴……”
“嗯。”
“錢昭野剛才說的,你唔”
她的話還沒問出口,就被他突然落下的吻徹底封緘。
他的吻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強勢。
末了,他咬了咬她的唇瓣,像懲罰又像宣泄。
“不想聽到他的名字。”他抵著她的額頭,呼吸灼熱。
曲荷望著莊別宴的眼睛,那里翻滾著她從未見過的欲望和占有欲,褪去了平日里的端方禁欲,像一頭隱忍的獸。
她今天好像窺見了莊別宴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心頭微顫,卻沒有害怕,反而生出一種想要安撫他,貼近他的沖動。
她慢慢地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脖子,主動湊近,吻了吻他的下巴。
莊別宴身體猛地一僵。
他聲音低沉得可怕,“阿荷,今天我有點生氣。”
曲荷心跳一緊,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
“所以”,他宣告,“我要懲罰你。”
他抱著她,緩緩陷入床榻,把她困在自己的身影之下。
“阿荷,”他在她耳邊喘息著命令,“今晚不許忍著,我要聽到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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