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人連滾爬爬地沖進院子,帶著哭腔喊道:
    “不好了!不知為何,許多商戶和蠶農仿佛事先約好了一般,同時上門鬧事,說……說我們虞家而無信,無法按時交貨,他們要求我們即刻賠償損失!”
    “這么快?!”
    虞鴻心中猛地一沉。
    身為一家之主,他敏銳地嗅到了一股極其不尋常的陰謀味道。
    前腳貨物剛被劫,倉庫剛被襲,后腳這些商戶和蠶農就得到了消息并聯合上門逼債?
    這顯然是有人精心策劃,在背后推波助瀾!
    “到底是什么人……在與我虞家為敵?”
    虞鴻雙眉緊蹙,心底泛起強烈的不安。
    那名單膝跪地的家丁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強忍著恐懼,補充了另一個宛如晴天霹靂的消息:
    “家……家主……還有……澹臺家族那邊剛剛派人傳來消息,說……說今年的所有冬裝與合作……全部取消!”
    “什么?!!”
    接二連三的沉重打擊,如同巨錘般狠狠砸在虞鴻心頭,饒是他大宗師境界的修為,此刻也只覺得氣血翻涌。
    身形陡然一晃,扶住門框才穩住,臉上血色盡褪。
    那些普通商戶和蠶農,在他眼中不過是螻蟻,給些銀錢或許就能打發,即便不給,量他們也不敢真的與虞家撕破臉。
    但澹臺家族不同!
    十大家族亦有強弱之分!
    澹臺家族執掌文壇牛耳,堪稱天下學子的圣地,其影響力無比巨大。
    與澹臺家族的訂單往來,幾乎占據了虞家每年利潤的三分之一!
    而今澹臺家族突然單方面取消所有合作,徹頭徹尾的釜底抽薪!
    他心亂如麻,實在想不通,究竟是何方神圣在針對虞家,竟然連澹臺家族都能為之驅使?
    “派……派人去澹臺家族詢問詳情了嗎?他們總要給個說法!”
    虞鴻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道。
    家丁面如死灰地回答:“回家主,已經派人去了……但……但澹臺家族閉門不見,只讓人傳出一句話,說……說我們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
    “得罪不起的人?”
    虞鴻喃喃自語,百思不得其解。
    在這大淵皇朝之內,還有什么人是連十大家族都得罪不起的?
    難道……
    是某個隱世武道圣地的傳人?
    可也不應該啊!
    武道圣地超然物外,何必如此大動干戈地針對一個世俗世家?
    “嗯?”
    就在他心念急轉之際,眼角余光無意間掠過門前那具尸體。
    那支穿透其胸膛的箭矢尾羽上,似乎綁著一小卷不起眼的布條,正在寒風中略微搖曳。
    他沒有動。
    甚至臉上的焦躁與怒意都未曾改變,只是喉間發出一聲低沉的冷哼。
    跪地的家丁已然會意。
    無需任何語指令,當即快步上前手法利落地握住箭桿,“噗”的一聲便將箭矢拔出,雙手捧著,恭敬地將尾羽呈到虞鴻面前。
    虞鴻面無表情,指尖輕捻展開。
    只見布條之上,一行以炭灰寫就的凌厲小字,好似判官朱筆,清晰刺入眼簾:
    若不想虞家百年基業毀于一旦,三日內,親自赴京都清瑤閣,負荊請罪!
    “清瑤閣?”
    虞鴻眉頭緊鎖,驚疑更甚。
    他快速在記憶中搜索,卻對此地名毫無印象。
    虞家何時得罪了京都的人物?
    這清瑤閣又是何方神圣?
    旁邊一名較為機靈的家丁見狀,似乎想起了什么,連忙小心翼翼地說道:
    “家主,小的……小的好像聽說過這個清瑤閣。據說是京都近期迅速崛起的一個酒樓,背后的東家……好像是姓邱……”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