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愷渾身一激靈,怒道:“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我怎么可能偷我舅舅的東西!一定是她干的!”
說話的同時,趙愷手指指向孫晴。
孫晴不敢再回應,怯怯的站在那。
老板大概已經想明白了,眼神漸漸復雜起來。
韓凌沒理會趙愷的否認,看向那兩名員工,詢問道:“一年來,趙愷每次銷售廢品往車上搬運的時候,有沒有讓你們幫忙?”
聞,其中一名員工回答道:“沒有,我們開始想幫來著,他不讓。”
韓凌:“知道為什么不讓嗎?”
員工:“呃……”
韓凌湊近張思磊,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什么,后者轉身快步進了倉庫。
返回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塑料桶,他將塑料桶放在眾人面前。
眾人伸頭看去,發現塑料桶里多了不少廢舊的水龍頭。
水龍頭的體積本就不大,放滿的話,十幾個都不成問題。
除了水龍頭,成捆的紫銅線也能放進去,這還只是塑料桶,其他能放東西的容器還有不少。
一年積少成多,偷走五六千的貨不成問題。
趙愷更慌了。
“趙愷,你把金屬偷偷藏在塑料容器里,拉出去自己賣了?”老板的聲音還算平和,聽不出生氣的意思。
趙愷還在否認:“我沒有!他們冤枉我啊舅舅!”
當作案手法不再是秘密,老板認定就是外甥干的,見對方還狡辯,怒了:“別叫我舅舅!在站里稱職務!”
韓凌:“……”
朱躍:“……”
“舅……老板,真不是我干的。”趙愷很聽話的改口,“收購站是咱家的啊,我怎么可能偷自己家東西!”
老板糾正:“收購站是我家的!不是你家的!你再給我嘴硬?”
吵下去沒有意義,韓凌開口:“趙愷,你銷贓的渠道有限,要么是金屬廠要么是其他廢品收購站,一查就清楚。
還有,道路監控的保存期限從一個月最高可達數年,你開車從收購站離開后去了哪、有無異常,這些都可以查到,不要浪費時間。”
趙愷張了張嘴,想繼續辯解最終放棄掙扎,心理防線崩塌,低頭沉默。
見對方默認,韓凌和張思磊上前準備將其帶回所里。
察覺到警察靠近,趙愷下意識抬頭,驚慌的往后退:“舅舅!我是你外甥!不是表的!是親的!我錯了!”
老板深深嘆了口氣,五六千塊錢而已,要是把親姐姐的兒子送進去,他于心不忍。
一旦讓爺爺外公那輩知道了,到時候就算是趙愷的錯,挨罵的也肯定是自己。
一家人,何必做絕?
“那個,我能撤案嗎?”老板突然開口,做了決定。
他不在乎其他員工怎么看,反正自己的外甥不能進去。
趙愷欣喜,松了口氣。
韓凌亦是停住腳步,回頭去看朱躍,選擇聽從對方的意見。
朱躍沒說話,沖韓凌揚了揚頭,示意該怎么處理你看著辦。
見狀,韓凌收回視線,道:“大額盜竊是公訴案件,先回所里再說吧。”
五千元以上的盜竊案屬于公訴案件,最終是否會起訴視情況而定,受多方面影響,其中就包括原告的諒解。
具體情況如何,偵查民警說了不算,他們只負責查案、固定證據。
直白來講:你撤不撤案跟我沒關系,我先把嫌疑人抓了,后續你可以去所里撈人,如果不想起訴,自己提交不予起訴申請書。
這不是過家家,流程很復雜。
總不能報案的是你,要放人的也是你,鬧著玩呢?
“誒?”趙愷懵圈,繼續后退,“我舅舅不告我了!你干嗎啊!”
韓凌拿出手銬,提醒道:“現在是傳喚階段,拒絕的話我們會采取強制措施,想清楚了。”
趙愷不敢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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