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萊應下:“沒問題,我盡快落實。”
她是塊磚,目前融資需要她,生鮮產品質量的把控需要她,海外產品的采購需要她,作為磚她就到處搬。
會議的最后,程敏之提到最近活鮮的供應問題,讓各店長反饋一下各自門店的銷售情況。
十幾家店無一例外都出現了從不夠賣到需要打折來處理的情況。
江岸云宸店的康店長道:“有些老顧客開始不滿。”
程敏之點點頭,再繼續下去,嚴重影響超市的整體口碑。
余有年道:“已經篩選了三家,近期會換掉之前的供應商。”
這家活鮮供應商在江城只供給他們衛萊超市,因為物美價廉,活鮮成了超市的一大特色。
程敏之若有所思:“質量下滑卻不及時補救,他們是不想繼續給我們供應了?”
陳其接話:“根據我的經驗,他們應該是在等我們主動把他們剔除供應商名單。”
會議室所有人都看向他。
陳其繼續:“他們供貨多年,沒理由有錢不賺故意得罪我們,唯一的原因,有比我們體量更大的客戶向他們采購,利益驅使,他們決定放棄我們衛萊超市,選擇另一家大客戶。
這家大客戶肯定是我們的競爭對手。”
提到競爭對手,程敏之自然想到福滿園超市。
衛萊也想到了極有可能是福滿園的操作,想毀掉衛萊超市活鮮的口碑。
當初綜合體超市的經營權,穆荻舅舅沒有競爭過她,江岸云宸那邊的門店競爭,又輸給她。
怎會甘心。
他們這邊散會沒多久,福滿園老板魯滿億便得知了他們此次會議的全部重點,包括衛萊超市管理層已經懷疑活鮮出問題是他背后主使。本來就是他手下人想的主意,算在他頭上也不為
過。
魯滿億聽完對方的匯報,“辛苦了。”
其他沒多說,結束通話。
手機還沒擱下,外甥女的電話進來。
“舅舅,現在忙不忙?”
穆荻在自己辦公室,但還是將門反鎖了一道。
魯滿億:“不忙,你說。”
“章巖新與周肅晉徹底鬧翻,事態比我想的還嚴重,你最近跟衛萊超市盡量井水別犯河水,避開這個風頭再說。”
“這我有數,都是一些競爭的常規操作。
他們管理層有我的人,什么情況我第一時間掌握。”
穆荻試探問道:“誰啊?”
魯滿億對外甥女也是有防備的:“你又不在我們這行,說了你不認識。”
他不可能隨便對外講,就像對方不會把他供出來。
先前衛萊超市休閑零食的采購就是他這邊的人,在職期間故意得罪了不少供應商,衛萊超市直接被連累。
樂檬的大區經理祁臨升被采購氣得不輕,一度不想與衛萊超市再合作。
不過衛萊上任后力挽狂瀾,這才挽回祁臨升。
穆荻十分好奇,但沒追根究底。
猜不透舅舅的人是誰,任什么職位,懶得再去猜。
衛萊超市也有她安排的人,且在管理層。
這事除了她與當事人,沒第三個人知道,也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以免節外生枝。
她放的是長線,讓衛萊超市神不知鬼不覺在戰略決策上失誤,損失不可逆。
與章巖新的婚姻就這樣了,大年初一他放不下衛萊,去找周肅晉買手表,直接惹怒周肅晉,讓她在圈子里被人看盡笑話。
周肅晉全面撤資,連累她們家損失嚴重。
婚姻、事業,事事不順,這口氣她難以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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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會后,衛萊直接去了母親辦公室。
程敏之桌上有面包,拆開來給女兒:“先吃幾片墊墊肚子,吃午飯還早。”
知女莫若母,衛萊笑著接過來:“我還真沒吃早飯。”
“起來遲了?”
“嗯,好久沒睡安穩覺,鬧鐘都沒叫醒。”
關于活鮮的問題,程敏之問女兒怎么看。
衛萊漫不經心嚼著面包,“就算是魯滿億讓人干的,很難找到證據。”
沒有證據就無法向供應商索賠損失。
以后隨著超市門店增多,規模增大,類似的惡意競爭手段會來越多。
“我明天跟陳其去上海,先解決融資問題,等回來我再想想有什么好辦法解決。”
程敏之又給女兒熱了一盒牛奶:“你專心忙你的,這些事我來解決。”
衛萊拿過牛奶喝了一口,“媽,你說之前離職的采購得罪了我們那么多供應商,會不會跟魯滿億有關?”程敏之沉默片刻:“難說。”
就算是,時間太久也無從查起。
翌日下午兩點,衛萊與陳其前往上海,對方只有晚上有空。
司機開車,他們兩人坐后排,路上聊了一路一會兒可能要面臨的問題。
期間經過她和周肅晉喝咖啡的那家咖啡館,她拿手機拍了一張。
昨天她很忙,加班到十點多,他應該在去倫敦的長途航班上。
一天沒有聯系,衛萊把剛拍的照片發給他:剛剛路過這里。
周肅晉已到倫敦,此時他這里是上午九點一刻。
他問:在上海?
嗯。
你呢?
在哪,在做什么。
周肅晉:倫敦。
過來拜訪一個人,剛到他辦公室。
“想過你會來。”
對方親自把咖啡端給他。
周肅晉收起手機,雙腿交疊從然靠在沙發里,不緊不慢接過話:“但沒想到我來這么快,是嗎?”
肖冬翰哈哈笑,在他對面坐下,姿態隨意又松弛。
他的鋒芒被遮在金邊眼鏡后,周肅晉的強勢與鋒芒則沒入了沉冷寡里。
兩人都是深藏不露又不動聲色的性格,話點到為止。
與京圈資本不對付的,那就是他掌權的肖寧集團。
肖寧集團內部經歷了血雨腥風,控制權爭斗終于在去年塵埃落定,到了他手里。
公司控制權落定前,肖寧集團的元老之一寧家老爺子不允許自己的孫輩與他走太近,說他冷血無情、六親不認,擔心會被他帶壞。
近半年,緊張的關系才有所緩和。
“你外公擔心其他人被我帶壞情有可原,”
說著,肖冬翰覺得好笑,“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他居然還擔心你被我帶壞。”
論冷血無情、論做生意的手段,周肅晉與他不分伯仲。
“聽說你結婚了?江城人?”
“嗯。
江城人。”
肖冬翰半開玩笑:“她怎么敢嫁給你?”
周肅晉端起咖啡品:“因為我對她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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