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走到跟前時,穆荻突然一把拽住父親。
幾十秒前周肅晉和衛萊之間還有點距離,兩人正常在說話,就在她低頭把手機塞包里的功夫,周肅晉已經把人圍在懷里。
衛萊應該看見她和父親了,不想見她,所以想出這招,而周肅晉竟也配合,這里雖不是馬路邊,但咖啡館門前來往經過的人并不少。
他們完全不避諱,旁若無人。
她再過去打擾他們,那就太不識趣。
父親這個角度看不到周肅晉和衛萊是什么狀態,一臉不解:“怎么了?”
穆荻拉著父親往回走,“到車上再說。”
衛萊那邊,等了半晌不見人過來。
剛才靠近他懷里時兩只手放哪里都不合適,索性各捏住他西裝的衣角。
心跳藏在風平浪靜下,看不出洶涌澎湃。
“人走了。”
周肅晉放開她。
衛萊從他懷里起來,同時松開他衣角,再次道:“謝謝周總。”
周肅晉:“就沒有一天能消停。”
衛萊只看著他,不吱聲。
周肅晉對著那輛庫里南微揚下巴,示意她上車,“有什么事打我電話。”
臨別,衛萊上前半步,和他之間的距離又像剛才被他抱在懷里那么近。
周肅晉低頭,瞧著她要干什么。
衛萊雙手從西裝外面環住他的腰,抱了抱他,又說一遍:“周總,起落平安。”
放開他,她轉身走向庫里南。
最后那個擁抱是演給不遠處車里的閆叔看,但似乎又帶著點分別的不舍。
連他們本人都分不清是真心還是演技好。
周肅晉原地多站了片刻,等衛萊開著車從他旁邊過去,他才坐上自己的車離開。
衛萊回辦公室,賓利開往機場高速。
“爸,你說他們能不能長久?”
回家的路上,穆荻問父親。
父親:“我希望他們能長久。”
片刻之后,“這樣你和章巖新婚后的日子才能安穩。”
穆荻轉臉看父親,欲又止。
父親沒再多說什么,拍拍她的手,“爸爸都知道。”
知道她與章巖新的融洽其實只是演給外人看?
知道她一直在強顏歡笑?
回到家,章巖新在家。
訂婚后不久他們就領了證,現在的日子也等同于婚后的日子。
章巖新在客廳正打電話,提到了衛華天的名字,她一聽便知,又是在給衛華天介紹業務。
他給衛萊分手費,以及答應衛萊的分手條件,她都知情,也默許他給衛萊這么多補償,畢竟連她都欠衛萊。
等章巖新打完電話,她狀似不經意間問道:“對了,你一共要給華天律所介紹幾年的業務?”
五年。
這是分手那晚衛萊跟他提出來的,不過自從衛華天知道衛萊和他分
手,拒絕了他所有介紹過去的業務,他只能拐著彎抹著角幫一點忙。章巖新道:“二十年。”
穆荻臉色不是很好看,“是不是太久了一點?”
衛萊要在他們夫妻中間存在二十年。
“要不,我找衛萊去聊聊,和她商量一下換其他形式補償給她。”
章巖新:“跟她沒關系,是我自愿補償她。”
穆荻沒再堅持縮短補償時間,堅持也沒用,爭吵都不見得能讓他改主意,有些事情他只在外人面前給足她面子,私下從不會讓步。
她剝了一塊巧克力吃,中和心底涌上來的酸澀。
客廳一直沉默。
章巖新手機有消息進來,劉秘書回他:章總,衛華天還是拒絕了客戶,可能猜到客戶是您介紹過去。
知道了。
衛華天不接受他的任何好意,衛萊雖然收了他的分手費可是緊跟著就弄免費書吧和自習室。
“怎么不戴手表?”
穆荻視線無意間從他手上掃過,手腕空空的,他已經很久都不戴手表,出席活動也不戴。
章巖新收起手機,道:“沒興趣。”
就在他和衛萊分手那晚,他就對其他表提不起興趣,想知道衛萊送他的是一塊什么款式的表,又排隊等了多久才等到
那塊表。
在送他那塊表時,她是不是想過他們會結婚。
他想讓劉秘書查一下那塊表的原始訂單情況,又一想自己現在已婚,便把那股念頭壓下來。
他自己也無法保證,在將來的某一天會不會壓不住那股強烈想知道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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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假期一晃過去,程敏之出游回來。
給女兒帶了不少禮物,從機場回城直接去了女兒的公寓。
衛萊正在頭疼給周肅晉家里人選什么禮物,不比真正見公婆輕松,備選禮物列了快兩張紙,總覺得不是很合心意。
她挑選了一些發給周肅晉:幫我看看。
周肅晉人還在國外,不用你準備,我買。
衛萊:禮物怎么能讓你買,你家里人肯定也精心給我準備了禮物,就算是演戲,我也應該用心準備,不能浪費你們家人的這份心意。
這時家里門鈴響了,母親在門外喊她。
“媽,來啦。”
衛萊扔下鼠標,赤著腳去開門。
程敏之風塵仆仆,推著兩個大行李箱,其中一個箱子里都是給女兒帶的禮物。
衛萊來不及看自己的禮物,拉著母親坐到電腦桌前,擔心母親回來后心情還是好不到哪兒去,只好找點事情給母親做,來轉移母親的注意力。
能讓母親忘記自己煩惱的,只有她的事情,尤其是感情上的事。
“媽,你幫我看看送什么禮物合適,我二十號要去周肅晉家。”
“周肅晉?”
“嗯,就是北京那個人,你不是說有了好消息別忘記告訴你嘛,我們在一起了。”
“你等等,讓媽媽緩緩。”()
程敏之在外連軸轉了七八天,回程坐了四個多小時飛機,舟車勞頓,這會兒腦袋接收信息有點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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